很多学者认为,这本亡灵书的存在意味着尼特夫人在晚年对死亡,疾病的极度恐惧,这也是证明她晚年昏庸,无心政治的最大佐证。
伯伊视若无睹般从那本亡灵书面前走过,在王后身边站定。
梅丽特拿出一个匣子递给他,伯伊微怔,伸手接过,匣子沉甸甸地有些重量,匣身是木制的,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我说过任何忠心跟随我的人,我不会亏待。”梅丽特点了点下巴,“回去再打开,这东西怎么用,米维尔会告诉你。”
“多谢王后赏赐。”伯伊没有推辞,欣然地收下了这份来自王后的嘉奖。
“出行那天,你有看到站在法老右边那人的脸吗?”梅丽特突然问道。
伯伊回忆了下当时的情景,摇了摇头:“抱歉,王后,事实上我的那个位置完全看不到宝座对面的情况。”
虽然都是在法老身后,但宝座的体积很大,几乎把另一边的人挡了大半。
“米维尔将军有什么现吗?”他拧着眉,忧思重重。
梅丽特冷笑一声,猫眼微微眯起:“当然,刺客并不是丢下匕的那个人。”
伯伊惊讶地睁大了眼:“不是那个人吗?”
梅丽特眸色极冷,每每想到这件事就怒从心起:“我安排伊西检查了法老的伤口,匕是从正面刺入,丢匕的人站在法老的身后。”
这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漏洞,站在后面想要行刺,刀口必然是斜着刺进去的,而不是正着进去的。
“所以真正的刺客站在陛下的右侧?”伯伊恍然大悟,“那丢匕的人又是谁?如果不是他刺杀的陛下,他跑什么,是同伙吗?”
这个问题,米维尔已经给了梅丽特答案——
“那个人死了。”
“是一个判了死刑的奴隶,”站在王后身边的芙芙女官低声解释说,“前段时间从帝王谷逃离,混进了诸神殿。”
那人是以诸神殿的身份站在了法老身后的,米维尔追查下在他的临时住宿搜到了一个登记在册的随侍的尸体。
他们推测,他杀了随侍,在出行仪式当天穿上随侍的衣服,仗着人多眼杂混了进来。
在第二天,那奴隶就跳进了尼罗河。
米维尔他们只捞起了他赤裸的尸体,被河水泡的肿胀,身上随侍的衣服不知道去了哪里。
“可是陛下身边的随侍不应该是严格筛选的吗?”伯伊不确定地问,按照常理应该是这样才对,“凶器是怎么带进来的?”
梅丽特脸色很差。
凶器的问题至今还没有定论。
“出行当天除了卫兵和士兵,所有人都是不能佩戴武器的,”芙芙愁得直皱眉,“因为出行当天贵人多,所以哪怕是贵族在那一天都不能携带利器,需要接受检查,根本不知道那匕是怎么带进来的。”
王后对拉赫里斯的打压和蔑视,导致了整个王宫,所有的军政机构对这位小法老都非常不上心,王后知道,却是全然不在意,但前提是没有人试图给她泼脏水。
还是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
伯伊自然是猜到了原因,上次出宫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但他却要假装不知道,王后被摆了一道,这个时候,在她面前的人就不能太聪明。
“那看台下的同伙抓住了吗?”伯伊问的是在人堆中喊话,说是王后杀人的那些。
大多数人在算计别人,尤其是比自己更为强大的对手时,一般不会用太多的人,因为很容易被抓住把柄。
但哪怕是伯伊也不得不承认,这次这个人的做法非常聪明,在这种庆典上,人数众多,还有很多是从底比斯附近赶过来参加出行的。
也就是说,哪怕身边站着的是陌生人,也没有人会感到奇怪。
人的短时记忆广度决定了,人很难对一张陌生的脸有深刻的记忆,有时候为了让那张脸变得协调,甚至会擅作主张地进行修改,更何况是这个没有高科技辅助记忆的时代。
这种情况下,找的人越多,反倒越安全,所有人给出的画像都是不准确的,交叉在一起,彻底打碎了米维尔想要通过画像找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