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的人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急得眼睛都是红的:“后门没塌,但进不去,火势太大了。”
几个卫兵围着酒馆转,似乎是在寻找进去的方式,但尝试了好几次都被门窗处的火势和高温给逼退回来。
他们已经进去过一次,救出来了几个人,但没有找到法老。
伯伊闭眼,平复了下心情,脑海中迅回忆着不久前见过的酒馆。
酒馆的结构很简单,后门的位置在楼梯的对面,距离火源厨房最远。
得益于他过去惯常观察的工作习惯,酒馆里的布置几乎是完全复刻在他的脑海里,连每一张桌椅怎么摆放他都能清楚地重现。
旁边有人拎着装了水的水桶经过,伯伊劈手夺了过来,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就见他把水兜头倒在自己身上。
水瞬间打湿了他的衣服和头。
“这个借我用用。”伯伊伸手把旁边指挥的人的斗篷解下来,丢进另一只水桶里打湿,披在身上,撕了边角的一块布蒙住下半张脸。
“阿伊大人,您这是……”阿曼特一惊,自家大人不会是要冲进去吧?
不等他劝阻,伯伊已经快步冲到了酒馆的后面,正如指挥的人所说,后门是火势最小的,大概是卫兵想要冲进去,已经把门板拆卸了。
伯伊将打湿了的斗篷罩在头上,弯着腰进入酒馆。
这个小法老要是死在这里了,自己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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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拉赫里斯第一次喝酒。
和想象中的不同,酒的味道很奇怪,又酸又甜,还有一股浓重的酵味,他不喜欢那股酵味。
伊西见他喝得直皱眉,忍不住哈哈大笑,单薄的桌子被她拍得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这是最便宜的酒,自然味道不好。”她说,“我把酒馆里所有的酒都点了,我们挨个喝,我给你仔细地说说酒好喝在哪儿。”
拉赫里斯抿着唇,说:“不了,给我喝最贵的那种便好。”
作为法老,少不得参加宴会,而宴会上大家喝的不一定是最好喝的,但一定是最贵的。
伊西又是一阵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好好好,都听你的,谁让你是小陛下。”
她瞅着面前的酒壶,从里面拎出一壶说:“就是这个,不算醉人。”
“剩下的可以退吗?”拉赫里斯问。
“不用退,”伊西大手一挥,十分豪迈地说:“我能喝。”
拉赫里斯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最贵的酒,确实,味道比最便宜的那种好喝许多,鼻腔里都会透出小麦的清香。
但他却莫名想到了那个人,从来不喝酒,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花草香。
再好喝的酒也不比那花草的味道好闻,这么一想,他喝酒的兴致就更淡了。
“我现阿伊祭司对你还挺好的。”伊西偏头打了个酒嗝,眼睛都喝红了。
拉赫里斯一顿说:“确实还行。”
毕竟两人是合作关系,自己对他也有用,只要是有用的人,阿伊总是会表现得非常友善,就像自己,还有坐在对面的伊西。
“他还给你找草药。”伊西感叹,“真是一个好孩子。”
拉赫里斯垂下眸没说话,一开始他也这么以为,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阿伊哪里是在给他要草药汤。
这家伙分明是为了货币,昨天他和自己说过,要用圣水打开平民的缺口。
“我也挺喜欢他的,”伊西嘿嘿一笑,“我喜欢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