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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过了东宫门的旁门,他们下了轿子,步行到了玉澜堂。文雪由于穿着花盆,所以步步走得特别小心。溥铦见了,笑道:“让你好好练,你偏不听。今天你肯定得出丑。”

文雪没回嘴,怕吵嘴分了神,反倒真应了他的预言,只得忍气吞声,等到了玉澜堂,两人都听到了钢琴声。溥铦知道婉容在里面,心情大好,得意地看了文雪一眼,似乎势在必得。对方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皇帝的召见。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得很,但温度却不高。文雪喜欢这样的天,更喜欢地上未化的雪。阿玛曾经对她说过:他最喜欢的东西就是雪,所以把这个“雪”字给了他最喜欢的小女儿。也许是因为这个,文雪从小就喜欢这白色的冰碎。小时候,她曾做过这样的傻事——把自己埋在雪里。幸好当时自己穿得厚实,没被冻死,但也大病了一场。

现在,她又看到了雪,这似乎在预兆今天一切的顺利……但愿如此。

溥铦现在的心思一股脑地全在等一下与皇帝的谈话上,根本就没有闲心注意地上的雪。

倘若,今天婉容不在。他的谈话可能得费些心机。但是,婉容现在在里面,可能事情就能好办些了。起码,切入正题的时间能缩些。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婉容是个活泼,聪明的女人。

钢琴优美的声音戛然而止。同时,太监从里面碎步而出,他见了溥铦和文雪,弓身道:“皇上召贝子与和新奶奶。”

太监引他们进了正堂,拐到了偏殿。在暖阁的门帘外,他们就听到了溥仪在里面大喊大叫,声音狂怒至极,但内容含混得很,听不清个大意。

太监脸色白得可以当宣纸,踌躇着不敢通报。溥铦与文雪静等了几秒,听里面稍稍安静了些,便都示意太监说话。

“万岁爷,人到了。”

里面死寂几分钟,才听到溥仪沉沉的声音:“进来——”

文雪深吸一口气,随溥铦进了屋子。两人依古礼问了安。溥仪声音和气地称好:“坐吧,都坐吧。”

两人谢恩,落座。婉容沉着脸,不说话;眼睛挑衅地打量着弟媳,看得文雪浑身不自在。

溥铦看看兄嫂,觉得两人的脸色实在是阴得可以下雨了,心中也越发没底起来。刚才在屋外,他想的全是婉容好的作用,什么能缩短时间切入正题,什么能动摇兄长的意志。可万没想到,婉容是个变数——能往正变,也能往负变。现在,他们不但正话没提,连闲话都不知如何说起了。

婉容斜倚在沙发椅上,烫得蜷曲的头发散在胸前。她冷冷地环视着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溥铦身上。

“溥铦,好久不见啊。前些日子,你进宫来,我正好身体不适,让你白跑一趟了。”

溥仪脸色沉得难看,道:“不要胡说。溥铦那次进宫,是和我商量亲事的。不是来陪你跳舞的。”

她冷冷一笑:“他舞跳得那么差,我也不想让他陪。”

溥仪已是浑身颤抖,最后还是忍耐不住,将茶碗摔在了地上。众人大惊,紧接着是一片死寂。

“最近,最近手汗不断,写字没两下就湿漉漉的了。呵呵,竟连茶碗都拿不住了。”他笑着向客人解释。随后,转脸对妻子说:“你跪安吧,我等下再和你说话。”

婉容冷淡地一笑,好似她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了,于是站了起来。那身旗袍在光线下一闪,晃花了文雪的眼睛,她不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皇后看到了,似乎牵动了一下嘴角。几秒之后,她在这个屋子里消失了。

她走之后,暖阁内的气氛稍稍放松了些。起码,傅文雪觉得自己的呼吸通畅了。过去,她曾非常喜欢这个皇后,因为她受过西式的教育,弹着一手的好钢琴,而且极会跳舞。上次赈灾,她还捐赠了一条珍珠项链。此等的胸怀,在外界一度传为美谈;再加上她娇好的面容,报纸杂志都称她为“当之无愧的明星皇后”。可如今,见了她的真人,文雪觉得她有了明星的架子,少了皇后的风度。只能算是明星,绝不能称上“皇后”。

“你们结婚快半个多月了,我今天才有空来见你们。真是我这个媒人的失职啊。”溥仪笑得牵强。

文雪疑惑,脸上的那双大眼睛好象大窗户,外人一眼就能看清她在想什么。于是,溥仪笑着解释道:“若不是我那日与他长谈,他还不想娶你呢。我还不是你们的媒人?”

傅文雪听后,脸上微笑,心里却在说:“不娶最好,省得现在这么费事。”

“现在——溥铦,你该好好地感谢我啊,没让你错过这么——好的姻缘。”

话音一落,弟弟、弟妹相视而笑。虽然他们的动作轻微,但却逃不掉他的“四眼”。顿时,他又嫉又羡,打断了他们相视的时间。

“听阿玛讲,你们成日呆在一起?”话说得虽顽皮,可眼中的嫉妒不减反增,让人看得好生害怕。

文雪颔首,脸已经红道了耳根——真难为情。溥铦也尴尬得不行,道:“这——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只不过是……”

他说不下去,索性以缄默抵抗兄长的多嘴。

溥仪见了他二人低头不语,心中涌起一种复仇的快感;就好象是小孩的恶作剧后,总要看看被整的人的反应。其实,他知道这种事在大白天不好畅谈,可是他偏要如此,好让新婚夫妇羞愧难当。

“我明白,明白。你们是新婚燕尔,应当多处处。外面的报纸老说包办婚姻这不好,那不好。我看这都是危言耸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都是如此,传承千年的规矩怎么说改就改呢?徐志摩那些新式文人成天谈什么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哼!都是一派胡言!我就瞧不起徐的为人,会写几首歪诗就四处招摇。幸亏他写的都是风花雪月,要不然我早就把他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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