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嫔妾来为您布菜。”
她起身顶着小皇帝幽怨的目光来到他身边,然后故作不小心往他身上倒。
傅玉宁哪里敢当着谢谌澜的面与他白月光卿卿我我,于是求生欲望强烈的他在关键时刻做出最快反应,急忙起身往一旁退,可柳月出预判了他的预判,伸出双手更用力的往他倒的那一侧推去。
他的那一侧坐着的正是谢谌澜。
谢谌澜似乎心情不好,从方才入席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
琥珀色的眸子凉凉的盯着两人,像在暗夜中伏击猎物的冷血动物。
傅玉宁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倒进他怀里,坐上了他的腿,铺天盖地的冷香钻入鼻间,还混合着一股淡淡的苦涩药味。
宫灯柔和的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极其清晰的轮廓线像经大师之手雕刻而出,他垂眸时如同传说中睥睨众生的神明。
“陛下赏赐,臣不敢受。”
说的是那汤。
完了生气了。
傅玉宁头疼,他也顾不上尴尬急忙起身,柳月出也跪下告罪,可他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但具体原因他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他还再想挣扎一下,于是他故意饮了几杯酒借醉离开让他们独处。
心里想着,万一是柳月出因为某些原因生谢谌澜的气,所以才会故意拿自己激对方呢,那他们独处不就能解开误会吗,然后再互诉衷肠不就和好了吗?
傅玉宁觉着自己做得非常对,他放心的回到寝宫准备睡大觉,可他前脚刚走到榻前,后脚熟悉的脚步声便接踵而至。
怎么回事?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为避免来人是谢谌澜,也为避免对方再抽疯跑来折磨他,他以最快的度爬上床决定装睡。
果然,下一刻,绯色身影出现在榻前。
谢谌澜罢手,所有宫人相继撤出内殿。
小皇帝睡得似乎很急,穿的还是白日里那件玄色绣金龙常服,鸦羽般的凌乱堆在肩头,像一团晕染开的墨渍。
衣领开了一些,露出凸起的锁骨,他的骨头与他本人一样生的精致小巧。
听说他让跋扈的太后吃尽苦头。
谢谌澜澜勾唇,将勨牙佛珠印在他的唇珠上比对。
现勨牙没有他肤白。
佛珠上的珠子也没有他唇珠柔软好捻。
他记得小皇帝的脸颊很软,于是他伸出手指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捏住那块肉,用力,再用力……
夜,寂静如水。
这种静谧叫人忐忑,傅玉宁躺在床上都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跳声。
还有更叫人可怕的是未知的恐惧,谢谌澜待在他榻前不肯走,还对他动手动脚,一会这样一会那样。
那冰凉贴在脸上的东西,他猜是佛珠,可又怕是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