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问谁?”
头领语气不耐烦,脸色也难看,他也不过是个拿钱卖命的,皇后得了这么多生辰纲恩赏下来轮不到他。
出事他就得掉脑袋。
他烦躁地说:“仔细着点儿,别出了岔子。”
“能有什么岔子……”副手靠在头领身边,也左右看着山道:“这么大冷的天,打劫的土匪都不出门了。
而且这可是生辰纲,谁敢动?不想活了!”
头领冷冷说:“保不齐有那不要命的,这几年不好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副手嘻哈着说了声“是”,实则心底并不在意。
以前不是没有土匪劫去生辰纲,换来的是大军压境鸡犬不留,之后各州府的生辰纲,不管是哪条道上的都不敢打歪主意。
这几年他送过数次,从未出过问题。
头领如今这是杞人忧天了。
副手扯着马缰,心里骂骂咧咧,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出到现在每日只睡两个时辰不到,好多时候在马上打盹,这样的鬼日子哪是人过的?可不过这样的日子,只会更惨更苦。
上头是真的逍遥啊。
他默默地回头看了那十几大车的生辰纲,忍不住又重重叹了口气。
回头可得好好烧烧香,转个运,或者下辈子投个好胎,不用如此当牛做马。
呼——
一阵冷风吹来。
带队头领猛然勒住马缰,打了个停的手势。
“这风真冷。”
一边的副手打了个寒噤,靠近老大身边,“怎么了?干嘛停下?”
头领看着左右山坡上黑绿的暗影,心生不安,立即下令:“加快行进,快走!”话落“呵”了一声催马前行。
副手愣了一下,只好赶紧跟上。
然而他们不过加片刻,两边山坡上忽然响起沉重的轰隆声。
眨眼而已,队伍之中就有惨叫声响起。
山坡上竟滚下石头和圆木,将队伍冲撞的人仰马翻。
带队的将领马儿也被惊的踢踏乱奔起来。
他大声喊道:“稳住迎敌、都稳住!”
又朝着山上大喊:“哪条道上的,这可是皇后的生辰纲,你们好大的胆子,不怕灭门绝户吗?”
只听山上一道嘹亮的声音回:“劫的就是她!”
一话落,左右山坡上乌压压重下一群人来,这些人身手极高,训练有素。
那些许州官差原就因为连日赶路人困马乏,再因先前石块和圆木冲撞不少人受伤,队伍也被冲散。
此时被人挥刀乱砍,哪里是对手?
很快就被那群蒙面黑衣的壮汉抢走了好几车生辰纲。
头领大喝:“尔等大胆!你们这群废物,赶紧拦住他们——”
这时,蒙面的阮江月飞身而起,一脚踢向那头领。
踢的那头领飞了出去,撞到一边的树桩上,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有官差看到了,惊恐大喊:“陆参将死了、他死了!”
这一叫喊让其他还勉强抵抗的官差瞬时间泄了气,一边打一边退,片刻功夫四散奔跑而去。
阮江月朝元卓一打了个手势。
元卓一点头,两人各带一队人迅将拉着生辰纲的车赶往早先计划好的隐蔽之处。
离开现场之前,阮江月丢下一个木制腰牌。
月亮当空挂,照下两缕皎洁光华,那木制腰牌上有两个字影影绰绰——晋阳。
……
“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