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玉屏嫁过来四年多,也只有一个五岁大的女儿。她和丈夫感情很好,对女儿爱护有加。
女儿很聪明伶俐,她希望她能活得精致些。
可惜,她的女儿没有遗传到她美貌的一部分,生下来有点丑陋,司玉屏觉得丢人,所以一直没有请太医治疗。
她也舍不得花钱。
直到有一次司珀突然昏迷,大夫束手无策。司玉屏才请来了名医诊脉,查明女儿是患了风寒。
这位大夫说,女儿体内淤塞。
“淤塞?”司玉屏愣了愣,有点不解,“什么是淤塞?”
“就是脏腑不顺畅。这位大夫建议夫人用药调养,否则以后会落下病根的。”大夫含蓄说,“这种症状,不适合早产,需要卧床修养。
夫人若想要孩子健康,需得保证足够营养的补充。夫人常食素菜,身子骨虚弱,不宜吃荤腥,不利于孕育孩子。”
司玉屏愣了愣。
她不禁问:“这个孩子,对司家有何作用?”
大夫就说:“胎儿的血液里带有一点毒素,需得用母乳养大,否则不妥。”
司玉屏震惊。
她脑海中浮现出元鲤鲤的模样。
元鲤鲤的母亲死于难产,元鲤鲤是由奶嬷嬷喂大的。
这件事,司玉屏知道。
可她没想过,元鲤鲤竟然怀了身孕。
她不记得元鲤鲤怀孕这件事。
司玉屏想了想,决定亲自去找元鲤鲤谈。
她去了偏厅。
偏厅里,元鲤鲤正襟危坐,端庄沉稳,完全没有方才那副歇斯底里的样子。
司玉屏坐到了她旁边。
元鲤鲤微微躬身:“母亲。”
司玉屏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掌心有点凉。
她的女儿身子孱弱,又经历丧母之痛,她的心疼和怜悯溢满了胸腔。
“我听闻你怀孕了。”司玉屏道,“是谁的孩子?你不肯说实话吗?”
元鲤鲤道:“母亲,孩子是我和裴哥哥的。”
司玉屏的手紧了紧。
“阿玉,你不该这样糊涂!”司玉屏严肃道,“裴家已经败了,不管你嫁不嫁给他,对咱们家都有益处。你阿姐的事,你也别操心了。”
“娘,您不懂。”元鲤鲤道,“您不能把我推出去牺牲。我要嫁的人,必须是我喜欢的。”
司玉屏怔住。
片刻之后,她缓和了神色,轻声对元鲤鲤道:“阿鲤,我知道你心里苦。这件事,娘帮不上忙,也不敢帮。我们司家是世袭罔替的官宦之家,你的婚姻,关系到司氏的存亡,我万不能冒险。
况且,娘不赞同你嫁给他,是不想你步了你姐姐的后尘。你要理智,别冲动行事,免得害了自己。”
她的语速很慢。
她怕吓坏了女儿。
元鲤鲤低头沉默了片刻,突然抬眸,目光坚定:“母亲,我想试一试。”
司玉屏蹙眉:“你说什么?”
“母亲,我想试试。我从前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如今长大了,我知晓什么叫喜欢。”元鲤鲤道,“这辈子,我想要个温柔的夫婿,一辈子陪伴我。
我想,裴哥哥应该是个很优秀、很温暖的人,否则他如何配得上我这样骄傲的人?”
司玉屏心乱如麻。
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