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筱阳怔了怔,说怎么可能。
“我哪儿敢呢。”虞筱阳咂了咂嘴,咖啡的苦涩和香醇在舌根纠缠,“其实,我就是想和你打一样的位置,只是听说耳骨有点疼,所以,就……”
“我看看。”斯闻突然伸手摸到虞筱阳的耳后,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不错,厚薄适中,不会那么容易长住。”
虞筱阳舒了一口气,恰是斯闻没瞧出什么端倪,他顺手摸了摸斯闻的指尖。
“为什么要打到耳骨上?”
“帅啊。”
“仅仅如此?”
让人难以信服,斯闻只好说了实话。
“孙源升非要给我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取下来看过,也不是什么追踪器,可能是一种标记?之前做实验反抗着不喝药,被人按着喝,结果把耳垂扯烂了,所以就不敢再打到耳垂上了。”斯闻笑笑,拿过盛有咖啡的杯子一饮而尽,“嘛,没什么关系,反正对人体没什么危害,就像是商品代号吧。”
虞筱阳皱了皱眉头,没想到真相是这个样子。
“不知道你看过那些牛奶的广告吗?那些奶牛耳朵上会夹着红色的小夹子,你刚说商品代号……喔,真的好像。”
“啊……我要生气了!什么奶牛不奶牛的。”斯闻故作嗔怒,“我要把你撵出卧室。”
“你是非卖品,我独一无二的。”虞筱阳低头注视着他,“有且只有你这一只好吃懒做的奶牛……”
“谁家好人夸人,用量词只来形容牛的啊,明明是……一头。”斯闻满头黑线,有被冒犯到!但还是强忍着揍他的冲动纠正他的错误量词,“况且我哪儿有好吃懒做嘛……”
很多事分明都不需要自己动手就被虞筱阳做好啦。
“哥哥的水杯,间接接吻。”虞筱阳趁着斯闻还未作,厚着脸皮转移话题,“不知道小三他们的东西收拾好了吗,这次他们表演系的学生跟着写生的美术生去体验生活,一去就是半个月啊……”
斯闻舔了舔嘴唇,把杯子搁在桌子上。
“你是在惆怅啥?羡慕他能去旅游?还是可惜宋三要分开一段时间了?”斯闻一本正经,“小别胜新欢。”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今天的虞筱阳似乎格外的让人捉摸不透,斯闻倒是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却不知为啥他要用在这里,难道是诗兴大,感时伤怀?
“我不是很同意这句话。”斯闻故意气他,“都不经常在一起了,还怎么知道对方在不在乎自己?至少不能断了联系吧,古人又没有电话,我要是生在古代,我可受不了等待和孤独,太煎熬了。”
虞筱阳一幅好有道理的表情。这打破了他对哥哥是理科生的刻板印象——理科全才,能文能武,会弹钢琴,社交达人,嘴硬心软,除了生活技能为零之外,在虞筱阳眼里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
可惜在斯闻心里,自己就像个期期艾艾怨天尤人多愁善感一事无成前途惘然优柔寡断的废物。
“哎——这只是我个人想法,极小众般的存在,不要以我一孔之见以偏概全了。”斯闻清清嗓子回归主题,“还是要听老师讲课,争取下次还考第一,我可以考虑满足你的愿望。”
“语文成绩吗?”
虞筱阳迫不及待地问。
“——全科。”
斯闻心有余悸的答。
“任何愿望吗?”
“力所能及。”
“全科我可能做不到,我哪儿有那个实力。你只是为难我。”
“尽力而为嘛。”说罢,斯闻又强调了一句,“这种事都是可以商量的,话虽这样说,但也别为了奖励而废寝忘食,还是要注意身体。”
“嗯……注意身体。”
虞筱阳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斯闻的话他听进去了多少。
“好了好了,快回去歇歇吧,马上老师们就该回来了,你也把前几天学的内容巩固一下,仔细算算,你们的新语文老师应该已经把卷子讲完了吧,今天该讲新课了。”
“确实是这样……张老师非常在意学习进度,管我们也比较严厉,这次比上次退步了,还被她吵了一顿。”虞筱阳可怜巴巴,“不过范艾衷应该很喜欢她吧,平时都不管他了,作业不写也不理他,这次又考了倒数,也没见她说一句。”
斯闻听后会心一笑,把电脑上的数据保存之后打了个哈欠。
“这样啊,不过对你来说,我觉得是好事儿呢。”他笑着捏了捏虞筱阳的脸,瞅见他下巴上的胡茬子又要长出来了,“你不适应被别人追赶,那就试着保持平稳水平,在最后时刻背水一战,争取达到理想化水平。”
“嗯。”虞筱阳应声,察觉斯闻注意到了自己的下巴,难为情的摸了摸,“那我先回去了,还浪费了你睡觉时间,你快休息吧。”
斯闻听着他的绿茶言,翻了个白眼,表示就算他不来找自己,自己也不会睡觉,而是悲催的工作。
“那好,记得劳逸结合。”
虞筱阳摆了摆手,轻轻关上了门,斯闻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了起来,闭上眼沉沉趴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