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京比她早一年出生,自然也比她大了一級,今年正好畢業,林頌枝的教授在系裡是出了名的嚴格,她不敢隨意提交,怕被他批得狗血淋頭,只好先讓謝淮京幫自己把把關。
她還沒回復,屏幕上又跳出氣泡:「一些小問題幫你改好了,我都註明在旁邊了。」
林頌枝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發了個兔子道謝的表情包,瞥見自己腕上的手鍊,忽然不知道怎麼和他表達謝意。
他們倆認識太多年,不管是口頭道謝還是請他吃飯這種都太沒力度。
她被周渡搞得有些心煩,纖白的手指在屏幕上輕敲:「有空嗎?去射擊館賽一局?」
謝淮京名下有個射擊館,說起來這還是她搭線的,她前男友便是玩射擊的,倆人因她而認識,最後前男友提供經驗和人脈,謝淮京出場地和資金開了個射擊館,他的朋友也會去捧場。
林頌枝在他們之中算是技術比較好的,也許是她在這方面有點小天賦,是賞心悅目又實力不俗的那種。謝淮京的朋友覺得有意思喜歡和她比比,但他們這群人賭注喜歡玩大的,她很少應承。
隔了十幾分鐘才得到他的回覆:「今天不太行,這兩天閉館了。」
謝淮京轉而提到另一件事:「前兩天外婆寄了草莓到我那,你有空的話要不要過來取?」
林頌枝有些好笑,這個外婆當然說的是她的,她在江宜閒著沒事就喜歡搗鼓花草和水果什麼的,前兩年搞了一小塊地種草莓,味道還不錯。
我外婆種的草莓不寄給我反而寄給你還真是奇怪,顯得你才像她孫子。
她回復了一句好,剛準備切換打車軟體時,狀態欄彈出聞:【蘇富比攜手青年藏家謝淮京在香港拍賣策展】,沒想到他現在影響力已經這麼大了。
她心裡感嘆了一句,看見他說自己在參加個論壇,還要一會兒才結束,讓她先過去。
末了發了個[咖啡]表情。
網約車司機來得很快,還沒到下班晚尖峰時間,路上車輛不多,一路通行。
謝淮京住在城西的景墨公寓,高檔小區,除了業主出入都要登記,林頌枝在保安亭填訪客登記表,她剛報出自己的名字,對方便抬頭看她,隨即開了門,允許通行。
她不明所以,正想問問怎麼了聽見保安小聲咕噥:「業主啊,早說嘛那還填啥子表。」
所以她的名字也被登記在業主名單里了?林頌枝轉念一想,也許是謝淮京提前打過招呼吧。
林頌枝乘電梯來到他家門口時才想起自己忘了問密碼,她彎身試了下他的生日。
沒成功。
她咬了下唇又試了自己的生日,還是不對,她在心裡暗罵自己是不是有病,謝淮京怎麼可能把進門密碼設置成她的生日。
思考兩秒後,她決定放棄他們之間近乎沒有的默契——直接打電話問他。
鈴聲響了快半分鐘才被接起,「你要到了嗎?我在你家門口……」
話還沒說完,耳畔和身後一聲輕笑同時落地,林頌枝轉頭,看見他拿著手機從電梯裡踏出,「被堵在門外了?」
林頌枝懶得和他拌嘴,他上前開了門,順手掀開玄關處的電源開關。
「隨便坐。」謝淮京往地上放了雙女士拖鞋,徑直朝內走。
整個客廳空間寬闊,裝修以黑白色為主,棕色皮質沙發後擺放著一副莫奈的畫作,中央擺放著台黑色不規則茶几。
他走到廚房,拉開冰箱下櫃拿出草莓:「給你弄點東西?」
上初中後謝淮京被接回深圳上學,大城市的師資力量自然要比江宜強上不少,但他父母還是很忙,時間一長他便會自己搗鼓些吃的。
他把草莓錘爛成醬鋪在杯底,兌入冰塊到杯子一半的高度,擰開蘇打水,瓶口不小,但他的手很穩,只有一道涓涓細流順著杯壁一路下浸泡住杯底的草莓醬。
林頌枝歪著頭看他手下的動作,他手指修長且指骨分明,手背青筋蜿蜒,有種冷欲感。
「欸,我外婆種的草莓都寄到你這裡,你倆背著我私聯啊?關係都快趕我這個親孫女了。」她半是玩笑半認真道。
「你之前不是說被偷過外賣麼?」謝淮京轉而拿出些顏色更深的冰塊兌入,「估計外婆是被其他人拿走了,而且放我這也挺方便,不容易壞。」
他把杯子推到林頌枝面前,外壁不規則的玻璃杯好似畫框,內里則是由多種顏色繪成的瑰麗油畫,冰塊融化在杯壁上的水珠像是覆了一層朦朧的濾鏡。
「也對。」林頌枝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草莓味在口腔爆開,她忽而想起室友和自己八卦言抒最近追著個男人追得很緊的事。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但偏偏,言抒看上的男人正是眼前的謝淮京。
她雖然不太喜歡言抒但也沒到要在發小面前故意抹黑她的程度,從另一個角度上和自己對她的印象來看,林頌枝覺得她不太適合深交。
她猶豫片刻後試探性地問他:「最近有人追你麼?」
謝淮京被她這話問得微微愣神,他們倆很少去過問對方的感情,是兩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前段時間他畢業其他人組了個同學聚會性質的局,活動形式就是普通的吃飯,這讓不少男生都很高興,現場熱鬧非凡,大家都自主地吃飯聊天喝酒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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