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洲轻轻扬眉,“确实不会全球通报,但?是会全校通报,你在韶华高中?不可能没听过我的名字。”
他的语气那么笃定,甚至没有?一丝疑问在里面,沈星微听得心头一跳。她?有?时候会很讨厌贺西?洲这种聪明,他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好像不需要什么有?力?的证明去佐证,可偏偏他又判断正确。
沈星微转脸,缓缓将目光对上?他,比起邵蒲,贺西?洲看起来绝对没有?那么好糊弄,他能从蛛丝马迹里想到很多东西?,所以沈星微承认,“没错,我确实在韶华高中?上?过一段时间的学,高二转走的。”
但?她?又说:“但?是我不认识你,之前也没有?见过你,年级第一对我来说又不重要,我为什么要关注?而且我也没有?经常在通报里听到你的名字,可见你也不是常年都是第一,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贺西?洲听到她?的话?里充满攻击性,但?并未在意,似笑非笑地问:“那你怎么知道邵蒲的外号?”
“除非你关注过他,或者……”贺西?洲起身,俯下头朝沈星微贴近,“你关注过他身边的人。”
他身量很高,弯下身时有?一种能把沈星微全部笼罩的架势,加上?脸上?的神色并不算柔和,语气轻慢却带着一种逼问的感觉,给沈星微的心理?造成不小的压力?,下意识往后仰腰躲避。
蒲公英这个外号并不是很多人在叫,因为这是一个戏称,只有?贺西?洲在骂他的时候才会这么叫,并不是沈星微在体育课上?碰巧路过他们班级就?能听到的程度。邵蒲跟贺西?洲是一起长大的,两人在高中?又是同一个班级,可想而知关系好到什么程度,如?果关注邵蒲,就?不可能不认识贺西?洲。
所以贺西?洲想,沈星微藏在身后跟踪他,又说讨厌他的原因,要追溯到三年前。
沈星微觉得很烦,因为贺西?洲实在长了?一个不太好骗,也不好蒙混过关的脑子。她?想后退几步先将距离拉开?,贺西?洲的欺近让她?感受到很强的压迫,慌乱的心跳快得毫无章法,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只是刚退后一步,就?被贺西?洲伸手搂住了?后腰,阻止了?她?想要逃避的姿态,沈星微吓一跳,挣扎了?几下没挣开?。
她?急声道:“对,我是在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你,因为我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讨厌你,恨你,看着你就?烦!”
“是讨厌我,”贺西?洲紧紧攥住了?她?掩不住慌张的眼睛,像是要砸破她?一切的伪装,很是无情地问:“还是喜欢我呢?沈星微。”
“你就是擅长给女孩送东……
沈星微看着他的眼睛,被他藏在眸中的追问逼得步步后退,最后无处可躲,被迫与他对视。
沈星微抬手,将手掌按在他的脸上用力推,小声骂道:“你这个人真的是?不要脸,是?不是?觉得自己脸皮够厚就能得奖啊?还说什么喜欢你,真的好笑?,我每天都希望你被车撞或者被高空抛下来的花盆砸,最好砸在脸上让你变成丑八怪,看你怎么用这张脸去骗人。”
对于沈星微这样的诅咒贺西洲也听过很多回?,早已习惯,只是?扬起眉毛,疑惑地说:“你对我的脸恶意也太大了,长得帅的人就这么招你恨吗?”
沈星微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马上对他人身攻击:“就你也敢说自己长得帅,分明尖嘴猴腮,像峨眉山的猴子成精。”
活那么多年,这种语言词汇用来形容他长相的次数绝对屈指可数,但贺西洲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耳熟,旋即纳闷地凑近她,往她一双眼睛上认真瞧了瞧。
沈星微往后仰头,扬高声音,“干什么!”
“我看看你的眼睛怎么回?事,”贺西洲说:“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瞎了。”
沈星微怒视着他,“你才?瞎了呢。”
贺西洲就收紧了手臂的力道,将她往怀里拥,同时俯下头,贴近她的脸颊,在她耳朵尖亲了一下,与她贴得极近,仿佛是?情人间亲昵的缠绵,“又生气。我又没说什么,不过是?问了你两句而已,就这么诅咒我啊?”
沈星微沉着嘴角面上是?不高兴的表情,耳朵和侧脸感?觉到贺西洲近在咫尺的呼吸,细嫩的皮肤因?为呼吸里的热染上淡淡的红色。他身上不知道在哪里喷了香水,是?很淡也很沉的香味,轻盈地萦绕在鼻尖。说话的语气又轻,像是?哄慰时的温声耳语,轻搔着沈星微耳朵边和脸颊上的细小绒毛。
她轻轻敛起睫毛,漆黑的眼眸半掩,那些藏在脸上的不情愿好像被贺西洲低声的话语泡软了,手上推拒的力道也没有?那么强硬尖锐,语气状似不满地说:“谁让你先?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贺西洲的气息已经?非常近,顺着她的眼睛落下来,滑过鼻翼,在她的话音刚落下时,就含住她的唇。像一首节奏很慢又很轻缓的情歌,他的唇舌也变得温柔,轻轻在她唇瓣上舔舐,越过整齐的牙齿探入她的口腔。口齿中泛起的津液是?甜的,混合着贺西洲刚才?喝的山泉水和沈星微一直悄悄含在嘴里的那些廉价糖果的味道。
她很小气,贺西洲找她要时,她总会在里面挑挑拣拣,找出自己不喜欢的口味扔给贺西洲,那个甜香的青梅味是?她的最爱,所以贺西洲只能在沈星微的唇齿间才?能隐约尝到青梅糖的清香余韵。
沈星微仍旧对亲吻无法做出回?应,只能仰着头闭着眼睛,感?受到唇瓣被舔被咬,舌尖被勾住后缠着吸吮。戴在头上的水晶发卡在阳光的折射下轻轻晃动?,投射在旁边的楼梯上,映出雪花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