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时发出痛苦又压抑的一声闷哼,周洪天拽过了绳子,匕首刀尖偏转,转眼之间,距离裴宴时的胸口咫尺之距——
裴宴时手臂青筋暴凸,竭力回压。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肉体砸墙的声音落入耳际,震得耳膜仿佛都在嗡然作响。
秦炽不知什么时候撬开了笼子的锁从里面出来了,且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直接将周洪天踹出去两三米远。
裴宴时震惊地看着他,下意识地解开缠绕在自己腰上的绳子,然后一把丢开。
秦炽什么话也没有,他整个人像是戾气暴涨,冰冷得吓人,大步朝着周洪天的方向走过去。
周洪天此刻蜷缩在地上,脑袋埋在膝盖里疼得嗷嗷直叫。
秦炽粗暴地将他拎了起来,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在周洪天惊恐而狂怒的叫嚷声中,秦炽直接将他的后脑勺磕上了后面的砖墙。
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咚”。
周洪天发出杀猪般的号叫,是倾盆大雨都挡不住的高亢清晰。
“咚!”
秦炽的声音既平静又冰冷:“你敢伤他,还当着我的面伤他,简直是找死!”
说完又是一下:“咚!”
之后连续了不知道多少下。
裴宴时拖着并不利索的步子已经走了过来,他漠然地看着这一幕,淡声提醒:“给他留口气。”
秦炽听到他的声音,像是出走的魂魄终于回归了本体。秦炽偏头看了裴宴时一眼,缓缓地松开了手。
周洪天顿时跟一摊软泥似的栽在了地上,只有嗬哧嗬哧的微弱的吸气声表明他尚且活着。
裴宴时和秦炽的目光对视上,淡淡地问:“你的理智呢?”
秦炽面上的冷戾还没彻底褪去,眼神却已柔和下来,他看着裴宴时,哑声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不站理,只站你。”
裴宴时点了点头,抬手摸了下鼻子,然后朝着地上的周洪天抬抬下巴:“他呢,怎么处理?”
“把他带下去。”秦炽说完又摇头,“算了不行,我得背你,还是把他关笼子里吧。”
“用不着,我单脚可以下楼。”裴宴时说着,已经转身,瘸拐着往楼道口的方向走去。
秦炽拉住周洪天的一只胳膊,像拖麻袋一样拖着他跟上裴宴时。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进入楼道的时候,周洪天毫无任何预兆地发出濒死般的巨大咆哮:“我要是落到警察手里,我一定咬死你!你也会跟着完蛋!你给我出来!遆字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