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瑞禧院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起初温芙要为他打伞遮雪,尽一尽妻子的本分,他却将她的手挡开,一口拒绝,“不必,你自己撑着就好。”
见他如此,温芙也乐得不用靠近他,只静静跟在他身后,中间不远不近隔着三两步,保持一定距离。
到了房中,裴珩动手解下盔甲,温芙上前沉默地伺候他换衣裳。
这次裴珩未作拒绝,他展开双臂,脊背挺直如松,任由她动作。
久别一年,他的身形似乎更加挺拔了些,许是长期在军营的原因,气质也变得愈加凌厉沉肃。
许久未见,温芙被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弄得有些许不太自在。
于是,她只好低着头,尽量不去看他。
他身形极高,温芙在女子中也算是匀称适中的,在他面前,却只到他胸口位置。
她手环至他身后,为他解下腰带,虽动作小心,指尖却仍是不可避免从他腰上滑过。
腰上传来一阵酥麻,裴珩俯下头,看到她秀美的手指在他腰间缠弄,青色的衣领微开,能看见她修长雪白的脖颈,再往下是一片诱人的阴影
温芙感受到他无声的注视,下意识抬起头来,却猝不及防与他灼热的视线相撞。
四目相对间,她心中忽的一紧,不由得脸颊发烫。
第3章过夜
两人此刻挨得极近,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
他的目光太过直白,眼底暗含令她熟悉的欲。色,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吞。入腹。
温芙知道,裴珩虽对她冷漠,在那件事上却不会委屈自己,向来只要他想要,便会行动。
她忙低垂下眼避过他的眼神,可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男人眸色渐暗,大手落到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上,突然一把攥住,重重将她按至身前,俯首朝她白嫩的脖颈吻了下去。
温芙被迫仰起头。
他埋首在她雪白的脖颈间,薄唇在她的锁骨附近游移,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温芙怔然片刻,然后挣扎起来,下意识将他推开,后退了两步。
许是没想到她会抗拒,裴珩动作一顿,眉眼微沉,似是不解地望向她。
印象中,妻子在这方面从未拒绝过他。
温芙垂首看着足尖,压下脸上的热意,趁着低头的瞬间,藏住眸中的惊慌和抗拒。
温芙明白他外出一年矿了许久,回来后必会找她发泄一番。
只是眼下她头脑微胀,晚上又还要参加家宴,今日去灵抚寺差点没能及时赶回来接风,本就惹得长公主不高兴,晚上家宴若再寻借口不去,她必定会发怒,明日保不齐又得想法子磋磨她。
男人在床榻之上的表现她是知道的,倘若此刻顺从了他,她或许会被他折腾得连明日都别想起来。
哪还有力气去参加晚上的家宴
思忖片刻,温芙仰起头望向他。
此时裴珩眸中的欲已消散几分,但目光仍旧烫人,她尴尬得干咳一声,只好提醒道:“世子爷,待会儿还有家宴”
裴珩闻言,也意识到自己若此时要了她,兴许一时半刻不会放过她
久未碰她,一时失了控,才忘记了晚上还有家宴。
他压了压心中异动,将目光从她清纤香软的身子上移开,淡淡嗯了一声。
夜幕降临,温芙随他前往宴厅。
晚宴之上除了国公府里的人,一些族中亲戚也纷纷前来恭贺道喜,宴上顿时热闹起来。
裴珩这种天之骄子,凡他所到之处,向来都是众星捧月般的焦点。
他换了一身云纹织金锦袍,清冷矜贵,举止从容稳重,旁边也有其他郎君们,偏他生得高大,相貌又出众,在人堆里显得尤为显眼。
宴上时不时有人向他敬酒,说一些恭维的话,他虽不喜,但由于教养使然,也会礼貌回应一二。
虽客气,却疏离,裴珩待任何人皆如此。
女眷这边,宴上温芙头脑愈发胀痛起来。
裴愉瞥了一眼温芙,故意笑着朝王氏道:“二婶,您天天为了一大家子忙里忙外真是辛苦了。”
老夫人闻言也夸赞道:“老二媳妇,做得不错。”
此时长公主也望向王氏,接着道:“弟妹,这么多年料理府中事物,辛苦你了!”
原来,府中中馈刚开始是由老夫人管理的,后来长公主嫁进来后,老夫人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便想着交给她,可长公主金枝玉叶,自小娇生惯养,嫌这些事处理起来繁琐,便将中馈权交给了王氏,乐得轻松。
王氏对这个管家权相当看重,可以说她之所以对温芙有那么大的敌意,有一大部分源自于她是世子夫人,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主母。
虽说温芙庶女出身,在伯府一向不受重视,应是个不懂管权的,长公主又不喜她,裴珩平日里对她也不甚热络,但她终归是世子正妻,因而王氏还是时时担心,就怕未来哪日她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王氏目光微动,忙堆着笑回道:“母亲和大嫂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辛苦,都是儿媳该做的,能为长公主分忧,是我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