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
一辆马车驶入城门,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谢府。
马车帘子被撩开,一个浑身绫罗绸缎,满头金钗的妇人从马车上下来。
“许夫人。”
翠竹早在门口等着了,见着这妇人暗暗蹙眉,这通身暴户的打扮,是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戴头上了吗?
她女儿去世,她打扮成这样是来奔丧的还是来卖笑的?
王氏抚了抚头上的金钗,摆着款儿:“有劳谢大公子请我来,我那可怜的女儿葬在哪儿呢?”
“不急,我们公子说要先见见夫人,和夫人交代些东西。”
王氏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好好好!”
她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许婉若那贱丫头死不死的她才懒得管!
“许夫人里面请。”
翠竹在前面带路,将王氏请进了谢家。
谢羡予已经在前厅坐等了,他依然穿着素白的衣袍,锦带束,通身没有半点金玉,却也难掩矜贵的气质。
王氏一进门,看到谢羡予还是下意识的收敛了作态,小心翼翼了许多:“谢大公子。”
一年前她也见过他一次,难以想象这么年纪轻轻的人,怎么有这样的气场,叫人不敢造次。
谢羡予声音冷淡:“婉若去世了,请你来,便是想要将一些她的遗物交还给许家。”
王氏眼睛都亮了:“是吗!?那太好了!”
谢羡予看着她,不动声色的试探:“婉若当初从许家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些财物?”
王氏眼珠子溜溜一转,立马点头:“对啊!她带走了几万两银子的银票呢!这丫头实在是不懂事,将家里的钱都偷走了,我是真的没脸去见她爹啊,她现在人都走了,但这家里的亏空填不上,实在是……”
谢羡予目光阴沉了几分:“你确定?若是和你说的对不上,我可得让京兆府来查,查出有虚,按律得挨五十板子,罚行骗的银两双倍。”
王氏当即吓的改口:“不不不,不是的!”
谢羡予捏着椅臂的手指倏地收紧,眸中一闪而过的破碎。
王氏却紧接着道:“不是几万两银子,是两千两白银,哦,还有两个庄子和百亩药田的地契!这些加起来,得有四五千两银子呢!”
谢羡予眸光一凌,凌厉的气势迸射而出:“你确定?!”
王氏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我,我确定,公子若是不信,我把我家账本拿来给你对账,她真的卷走了家里那么多的钱,我可是一个字儿也没敢撒谎啊!”
王氏都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撒谎?全部如实的说了。
谢羡予脸色一点点的阴沉下来,猛的站起身,王氏吓的一个哆嗦,害怕的抖着身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谢羡予却直接大步从她身边跨过去,直接走出了花厅。
王氏吓傻了,还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翠竹冷声道:“还请许夫人先回,这账若是算清楚了,自然会将银子交还的。”
王氏哪儿还敢说不,头如捣蒜的应下:“是是是!”
她还敢跟谢家叫板不成?
谢羡予大步走出谢府,庆安急忙追上去:“公子。”
谢羡予声音阴冷:“你去大理寺,找个仵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