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那就是不大能数得清楚了。
果然,平安仔细想了想,她不大清楚了,虽然隔一阵见一次,但每次见面,都有种淡淡的熟悉感。
可能是因为他们有婚约,皇帝就像故事里的月老,牵了一条红红的线,把他们的尾指一端,绑在一起。
不同于平安的烂漫,薛常安心内滞涩。
她以前和薛静安为这婚事较劲,嘲讽诋毁,心不和,乃至连面和都做不到,但不代表她就对豫王情根深种。
豫王当然俊美非常,地位又极为特殊,薛常安除了憧憬,更多想靠这门引人艳羡的婚事,甩开薛静安、玉慧等人。
当然,从她打了何宝月,她已经不求多好的婚事,而如今,自己极大可能会嫁出京城。
只是现在,看着平安和豫王往来,姑且是合乎礼仪,但她就来气。
怪的是,这股气不是冲着平安这个姐姐,是冲着豫王。
她也弄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亭外又有宫女行礼:“玉琴郡主安。”
听到声音,平安和薛常安都站了起来,是玉琴、薛静安、徐敏儿和林幼荀。
四人结伴回来喝水歇息,玉琴刚刚跑了两圈马,她心情很舒畅,手上还拿着马鞭,笑道:“都随心些,我没那么大规矩。”
她着实不像玉慧,玉慧的话,高低得昂着头看她们。
玉琴郡主年十八,这次秋狩,同薛静安相似的是,她们都是最后一次快活,三个月后的十一月,玉琴就要出嫁了。
大盛朝姑娘大多数十六岁左右出嫁,玉慧是因着东宫宠爱,才把她留到现在。
许是都要待嫁闺中了,才两天,玉琴和薛静安走得挺近。
薛静安看到平安抱着兔子,笑道:“才多久没见,怎么它好像更胖了?”
平安:“是胖了。”
王爷抓的这只兔子,比上一只她的兔子,还要圆滚滚。
她好像占到了王爷的便宜。
兔子重,抱得有点累,平安坐了下来。
玉琴对兔子很感兴趣,这两天,宫人也给她抓了好几只,就是没抓到白色的,野兔多是灰色、黄色,白色的很不多见。
她拿着马鞭,要用马鞭把手逗弄它。
不成想,那看起来温驯可爱的兔子,突然高高竖起耳朵,躲开了玉琴的动作,甚至用后腿站了起来,摆出攻击的姿态。
被凶了一下,玉琴有点惊讶:“它脾气变得好大。”
平安挠挠它的后颈,白兔便软了下来,只往她怀里钻,趴在她怀里,又变得粘人听话。
玉琴:“……”
徐敏儿:“看来只对郡主脾气大。”
这话说得就很没道理了,好像平安的兔子要针对郡主。
薛静安状似无意,也伸手去摸白兔。
果然,那兔子是谁也不喜欢,竟朝薛静安“咕咕”地警告两声,它躲开她,故技重施,往平安怀里钻。
平安赶紧揉它脖子,才把它的毛顺好了。
这也不是玉琴一人不能摸,薛静安打圆场:“好了,它原是认主了,只肯亲近我家二妹妹。”
徐敏儿:“兔子还能一日一个性情的。”
薛静安看了眼徐敏儿,又说:“大家也看到了,二妹妹的兔子今日脾气大。”
话先说在前头,这兔子是平安的,谁要是非要去逗这只兔子,被兔子挠了抓了,也怪不得平安。
徐敏儿笑了下,实则暗暗不快,真不是错觉,薛静安越来越会说话了。
薛常安竟也配合薛静安,适时道:“我们两人的兔子没认主,去抱来玩吧。”
除了平安的白兔,张大壮给薛静安和薛常安挑的,都是纯粹的灰蓝色兔子,也很趣味。
玉琴不介意的样子,一笑:“行。”
不远处,薛镐和张大壮一前一后骑马小跑过来,离亭子十来步,薛镐拉着马缰停下,兴致勃勃:“大妹二妹三妹,打猎吗?”
为防林中危险,须得各家兄弟带着姊妹打猎。
往日里可以在蹴鞠赛跑马,秋狩却一年一回,各家兄弟都只顾着自己打猎,一般只在第四天,才带姊妹玩,可是,这才第二天。
论能力,薛镐在人才济济的盛京之中,不是泯然众人,是不如众人,他没混成吃喝嫖赌都沾的坏种,得亏有秦老太君压着。
但昨天他带着那身板壮硕的侍卫,给自家妹妹长脸,今日就要带她们去打猎完,着实是个不错的哥哥。
如徐敏儿的哥哥徐砚,和林幼荀的哥哥林政,就没有在今天就打算带她们玩,本也无可厚非,可是一对比,两人心里难免犯嘀咕。
不过也没关系,她们哥哥,比薛镐出色就好。
既然可以进林子里玩,薛静安自也是高兴的,朝亭外应了声:“我们这就来。”
见众人都跃跃欲试,玉琴突然笑了声,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东宫这边出四个侍卫,姐妹们大家热热闹闹的,一起去打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