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救救他好吗?”
仡濮臣垂眉细细瞧着她,半响,轻轻的笑了一声:“娇娇,你这样说,只会让我更恨不得?他死。”
谢嗣音脸色一白,咬紧了唇瓣,不再说话。可?不过一秒,她终于崩溃的哭出声来:“仡濮臣,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啊!你到底想怎样?”
“射箭,给我射箭!”
二人说话的功夫,离得?最?近的巡逻司已然到了。那?些人来了一瞧,个个忍不住头皮发?麻,只见厅中侍卫打成一团,倒下之人的鲜血都流出了厅外。
英国公一身华服如今已然狼狈不堪,冠发?乱了大半,指着厅内的手指几乎都抖成了筛子。
巡逻卫只听到来人说英国公府出了事,并没说是这样的大事啊。
英国公世子倒在地上?,远远瞧不出是生是死,只有英国公夫人哭得?惊天动地。
而新?入门的英国公世子夫人则被一个苗疆少年抱在怀里。
如今,这个英国公倒是趁乱跑了出来,只是。。。。。。他居然要他们?射箭,这个意思竟是想着将云安郡主一起射死。
这这这。。。。。。这他们?如何敢呢?
今日领头的巡逻卫叫刘大,身后没什么背景,全靠着日日努力、向上?经营才得?了这么一个位置。现在是万分后悔接了这个差事,原本以为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跑过来闹事,如今却发?现。。。。。。
那?个跑来管事的自己,才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吞了吞口水,朝着英国公道:“国公爷,那?那?那?个是云安郡主啊!”
英国公通红着眼,朝他怒吼道:“难道我不知道吗?那?个人会邪术,若是将他放出去,指不定?还?会酿成多大的祸事?!”
“射箭,给我射箭!出了事,老夫担着!”
这话一出,别说刘大了,所有的巡逻卫一时都不敢动。您是国公爷,完事之后怎么都没事;他们?若是敢射箭,那?就真?的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仡濮臣早听见了外头的动静,转了转身子,瞧着英国公嗤笑一声,一手揽住谢嗣音腰肢,一手扯过柱子上?的红绸朝着英国公一卷,重新?又将人卷了进来,整整齐齐地扔到了英国公夫人身旁。
外头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里头已经啪唧一声落地了。
刘大滚了滚喉咙,朝着仡濮臣厉声道:“贼人快放了英国公夫妇,不然,不然。。。。。。等?宣王爷来了,定?然饶不了你!”
仡濮臣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外头那?些人,而是慢条斯理地重新?看向谢嗣音:“娇娇不是问我想怎么样吗?”
“我倒是想问问娇娇,你不是说都恢复记忆了吗?”
“那?可?否记得?我们?那?一场婚礼?”
谢嗣音瞬间呆住。
仡濮臣笑了笑,重又问了一遍:“记得?吗?”
谢嗣音脑子里乱糟糟的,她不记得?,她根本没有恢复记忆,又怎么可?能记得?。她想起来的,只有千心湖那?一丁点儿的琐碎片段。
别的。。。。。。却是完全没有。
仡濮臣眸光下垂,掩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恸。她有没有恢复记忆。。。。。。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男人重新?勾起微笑,目光扫了眼周围,嫌弃中带着些许的将就意味:“既然不记得?了,如今再成一次亲,也就会重新?记得?了。”
谢嗣音瞳孔震颤,几乎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什么叫再成一次亲?
和?谁?在哪里?
仡濮臣握着她的腰肢朝前带了两步,笑着道:“这里既然布置已然齐全,总不好浪费了,娇娇你说呢?”
谢嗣音终于明白他说的意思,偏头就要甩他耳光。
仡濮臣冷笑着按住她的手,眉眼冷漠:“娇娇,你以为如今我还?会让你随意践踏侮辱吗?”
谢嗣音哭红着眼,使?劲抽手:“仡濮臣,你给我放开!”
仡濮臣垂眸瞧着她,似乎面上?没了任何温情。
就在这时,破风声袭来。
仡濮臣头都没回,身子微微一偏,抬腿一脚踹了过去,英国公手中的长剑还?没碰到两人衣角,他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
“国公爷!”英国公夫人哭喊着扑了上?去。
谢嗣音看到这一幕,不管刚刚英国公夫妇如何对她,追根究底,是她给他们?引来了这一场祸患。
谢嗣音闭了闭眼,整个人犹如被抽走了魂一般,声音尽是绝望和?无力:“仡濮臣,放了他们?吧。”
“你想如何折磨我,都好。”
“那?些人何其无辜,他们?不该。。。。。。不该为你我的恩怨。。。。。。负责。”
仡濮臣垂眸瞧了她几秒钟,低低笑出声:“娇娇可?怜的人,可?真?多啊。”
谢嗣音死死咬着唇,指尖掐入掌心,强迫着自己不要避开他的视线。
仡濮臣笑容一收,目光阴鸷地看向英国公夫妇和?昏死过去的陆澄朝,眼中杀意毕现。
谢嗣音猛地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眸光哀求:“仡濮臣,不要。。。。。。”
仡濮臣似是完全不为所动,手指微动,眼瞧着就要动手。就在这时,一声长啸自院外传来:“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