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病啊,人都已經去了,你還給別人吹《百鳥朝鳳》!」
唐曼沒有搭理說話的人,只是猶自將嗩吶舉到唇邊。
高昂歡快的曲調泄出,令人如痴如醉,甚至能讓人隨著這節奏擺動身體。
包括躺在地上的李明。
唐曼並不意外這樣的情況發生,她眉梢微挑,暗自在心裡為「憤怒的喇叭花」重打了個分。
嗩吶的聲音本就敞亮,不俗的穿透力讓所有人都在起舞。但因為這曲子是吹給李明聽的,所以他是跳得最歡的那個。
唐曼匿了音。
二丈摸不著頭腦的人們也停了下來。
雙手高舉著的李明一時不知道該繼續躺下還是先跑為敬。
「呀,你不是死了嗎?」張婉喬嘲諷著,「怎麼,咱們曼……安琪拉的嗩吶聲太好聽啦,把你魂兒都勾回來了?」
李明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我這不跟大家開個玩笑嘛……」
唐曼並無心思追責,只是收起嗩吶站在一旁,等待著這場鬧劇的收尾。
「你為什麼要開這個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簡半怒目圓瞪,眼睛都快能噴出火來。
尚且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演戲,但在唐曼看來,這個簡半一定沒有她看起來那麼善良無害。
「但是你的鼻血……」
李明擦了擦人中處的血漬,但似乎已經干透了,完全擦不掉:「天乾物燥嘛。」
唐曼眯起了眼。
按照現實生活中的季節,現在應當是四月,就算遊戲中的時間跟現實中不一樣,但就目前的溫度來看,怎麼也不應該干成那種樣子。
要知道,現在時間才過了幾分鐘而已。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腦海中形成,但因為證據不足,她暫時還不敢確認。
這場鬧劇最後在其他人不信邪紛紛拉過門後悄然退場。
「那我們出不去了?」回到隔離的房間內,胡可可有些喪氣地問。
「不。」唐曼說,「我們這節車廂沒有餐吧。」
張婉喬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唐曼點點頭:「是的,既然沒有餐吧,那麼就說明給我們送餐的人,是從另外的車廂過來的。」
或許到了中午,她們就能前往另外的車廂了。
「現在先養精蓄銳吧。」唐曼說,「對車上的人不要完全放鬆警惕,他們不一定是我們的同類。」
……
簡單的閉目養神後,唐曼準時在11:4o睜開了眼。
她將門上的帘子掀開一條縫,通過透明的玻璃小窗,可以看到外邊的動靜。
現在外面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
但唐曼總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她轉動著目光,掃過每個視線能觸及的可疑角落,並未發現任何異樣。
難道是直覺出了問題?
正疑惑中,詢問的聲音悄無聲息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