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看着与自己如此之近的人的脸,她不忍皱起了眉头。
这人没事吧?前几分钟还跟自己脑子嫁进阮府委屈了呢,现在可求着自己不休……他什么羊癫疯那?
阮凝很是无语,一把将沈录推开,擦了擦唇瓣上口声,不爽道:“你什么羊癫疯!竟然这般对本郡主不敬!!”
“怎会!沈录如今是真的想与郡主修得合好之意!!刚刚是沈录……脑子短路!”
“……”阮凝却是不信,她偏过头去,朝阿紫说道,“阿紫你快些过来……”
阿紫闻声,赶忙将阮凝拉在身后,一脸严肃地盯着沈录:“沈郡马,还请站在那里别动。”
沈录也确实不动了,他就在站那,深邃的眼睛盯着阮凝。
阮凝蹙眉,也刚好盯着沈录。她这波属实被沈录吓到了,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她看见几丝狡黠,还有他嘴角不禁上扬的弧度。
看来,这沈录却有一点看她笑话了。
阮凝轻轻地推开阿紫,自己上前一步,撑着腰壮了气势:“你好大的胆,沈录!本郡主岂是随随便便碰的?”
虽说有夫妻之名,但要随便动我,还不得经过我的同意?再说了,要不是原主阮凝不会武功,她早就大展拳手暴揍一顿了。
“沈录……看见郡主如此美丽的容颜,不忍亲上了……”沈录干咳了一声,尽力掩住自己嘴角的弧度,“沈录竟现在才知道郡主的好。”
沈录嘴上是这么一说,可心底里却是另一幅面孔:呕,还美丽容颜……要不是为了那点钱,我沈录才不会如此呢。
“哼,那便是自然。可是!……”阮凝还是觉得不爽,向来都是她主攻的,如今却被沈录主攻了,怎么想想都有点反差。
当她还在想怎么刁蛮沈录时,阿紫往她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郡主,咱还是给个台阶下吧。毕竟,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
是了,云国朝政也是多有拉帮结派。她阮凝郡主,只是仗着她那死去的老爹的遗产,而陛下也正是因那笔遗产才如此的忌惮她。
据小土豆给的那份资料,阮凝与沈录的婚姻,确是陛下操作的,在外人眼里,她是有意助阮沈两家的实力,事实上,她不过是想让沈录的父亲,沈司掏空阮府的财力罢了。
如此,看来,若是现在休了沈录,说不定陛下还会立阮凝个不顾皇帝天恩的大罪。也罢,若真的休了沈录,她还上哪去恶心沈录呢?
“咳咳,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都承认本郡主的好了,那本郡主便不与你这般计较了。”阮凝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看了这地上的钞票,指了指,“若你刚刚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便让本郡主看看你的诚意吧。”
言毕,阮凝便转身往主座上走去。
沈录闻言,目视着阮凝的身影。目光又看向地上的钞票,觉着有点难为情,但他也清楚,阮凝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便没有再争执些什么。
沈录长吁一气:“多谢郡主宽恕。”
言毕,沈录便跪了下来,一一将那些钞票捡起来。
阿紫与阿右不敢说话,而是摸摸地相互看了一眼,想着这沈录也是蛮走运的。砸了郡主的宝贝花瓶,还能被郡主砸钱施舍,如今还给了他台阶下。
想来能被陛下赐婚,这沈录确是有两把刷子。
阮凝瞧着沈录这般安分,倒也没说些什么。觉着这沈录也不容易,靠嫁进阮府来还父亲的赌债,倒也可怜。
一旁默默看戏的小土豆听到阮凝的心声,好心提醒道:“他可怜你就不可怜吗?”
阮凝扶着下巴,目光直视前方的钞票,最后定在沈录那光溜溜的上半身,与小土豆说道:“哟哟,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的哟。”
小土豆一脸认真:“那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没法交差。”
“那你还挺称职哟。”阮凝冷笑,也不知是谁一开始说不打算给我资料什么的。
小土豆又道:“人家说,心生怜悯你就会爱上他。我只是怕你爱上他,忘记了你的游戏规则而已。”
“……”阮凝眨了眨好看的双眼,浅浅地笑了一声,“那你白担心了。”
我阮凝,可不是什么恋爱脑。
*
深夜。
阮凝沐浴好独自一人在案前坐着。窗外的微风悄然进了房间,随即将未被压住的书纸一一翻开。
阮凝倚在一旁,半睁开的眼睛往上抬了抬,迎来的是微风抚摸她的脸。披散下来的头被风吹开,显然整个人有精神了不少。
“郡主你在此小心着凉。”沈录将披风拿来,不待阮凝同意,早已披了上去,“夜深寒冷,郡主您还是披上吧。”
“……”阮凝闻声抬眸,瞧见沈录那副不太正常的脸色,哂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呢?笑不笑哭不哭的。”
沈录低了低头,努力地露出笑脸:“沈录是瞧见郡主才有的喜悦之笑。”
阮凝挑了挑眉:“别老这么说,我真受不了。”阮凝举手挥挥,十分坦诚,“先前那般气势还挺像你的,我也挺喜欢的。你不必装成这幅德行。”
沈录深吸一气,蹙着眉头:“……”
“会吓死本郡主的。你还是正常些。”阮凝说道,“但在外人面前,还是伪装些。毕竟,有人很不希望我们好过。”
沈录沉思一下,抬眸之间,与阮凝对视,一下子,他望见少女与平日不同。但要他说出口,他实在说不出。却总觉得有很大的不同。
“你睡这里。”阮凝却不给沈录太多自我攻略的时间,她移步离开了此处,扭头指了指那里,“本郡主身躯金贵,可睡不得这地板,沈郡马乃军士出身,想必,睡地板不成问题。”
阮凝这番话,瞬间将沈录拉了回来。他有些无语,但又无可奈何。他无语的盯着阮凝,好了,这下他知道刚刚为什么会觉得阮凝有不同了。
谁家好女子直接叫人睡地板的?也就阮凝了。
阮凝瞧见沈录半天没动静,以为他不同意,又道:“你现在可是吃着阮府的饭呢,你不能拒绝我。”
接着,阮凝将被子与枕头,一一丢给了沈录。
沈录看见这地上的被子与枕头,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