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拿到炉子的许念一个人在厨房鼓捣那些药材。她一边回忆着国师炼药的手法,又一边回忆着他放药的顺序。她甚至还滴了一滴自己的血进去。
然而,最终还是出现了问题,炉内的药材并未如她所想般,凝结成丹。
她猛然想起来,国师在最后一步会盘腿坐在炉旁,口中念念有词,皆是些晦涩难懂的法诀。
待那药出炉后,便会失去药本身的苦味,转而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药香。
不懂法诀的她,买了炉子又有何用呢?就算抄到国师身上的丹册又有何用呢?
突然间,许念心头像是被一块沉重的巨石压住,有些泄气,更有些难以抑制的悲伤。
她坐在炉旁,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任谁见了都会心疼不已。
就算不凝成丹,可那药的香味不对,她无法确定那药有无问题。
“念念。”身后响起萧云瑾温柔的呼唤声。
许念忙擦掉眼角的泪水,转身,回应道:“二哥哥。”萧云瑾手上捧着一盒糕点。
“瞧你午时那会儿没吃多少,就命人给你做了些,快过来尝尝。”萧云瑾注意到念念眼睛红红的,又见炉子的火灭了。
便猜测,她是炼丹失败。“别灰心,一次不成便二次。相信我们家天赋异禀的小丫头一定会成功的。”
许念接萧云瑾手中的点心时,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他的腿上。心头哽得厉害。她想说,成功不了了,二哥哥的腿永远好不起来了。
她不懂那些法诀,她帮不到他了。
眼看着许念眼睛更红,萧云瑾也不知怎么安慰,只得将小丫头揽进怀中抱抱。“乖,哭鼻子就不好看了,不会咱就不炼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不会放弃。”半晌才听到许念说出这样一句话。
也许那本丹册上就记录着那些法诀呢?
天很快就暗了下来,夜幕如墨般浸染整个大地,许正堂又想偷摸着出门,结果门刚一打开就看到许多黑影在飘荡。
他一吓,猛然将门关上。以为是自己开门的方式不对,待平复一下心情之后再开,结果:“啊鬼呀!”
这一次,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发出了极为凄厉的尖叫。
他惊恐不已,竟是看到死去的两个通房丫鬟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容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使者。
他吓坏了,咚地一声将门关上。一步一步往后退,全然不知正有两个无面婴孩坐在床边,短小的双腿在空中晃悠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想起床的四周贴着六张符纸,在他看来有符纸的保护,那二人进不来。
岂料,正往床上坐时,感觉到不对劲。一转头就对上极为恐怖的两张脸,直叫人头皮发麻。
许正堂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两个无面婴孩跳下床,穿过房门,跳上自家娘亲的后背。一行四人不受控制地往许老太君的院子去。
不多时,许老太君屋里也传来惊恐尖叫声。随后没了动静。
这一夜,整个许家兵荒马乱,一连请了五六个大夫都没瞧出祖孙二人是如何晕倒在地的。
府中侍卫也未察觉到刺客出没。
没办法,许盛之求到国师府上。
国师来到许府时,正听到许正堂疯疯癫癫地在说:“有鬼,有鬼,有很多鬼魂在许家飘荡。吃人,吃人,他们要吃人。”
那些符纸已经化为了灰烬,但国师察觉到许正堂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喂许正堂服下一粒安神丸后,后者才悠悠转醒。
看到国师,许正堂忙说:“求求国师救我一命,将那些东西收走。”
“你将事情慢慢说来。”国师一脸凝肃。
许正堂将昨日发生的事都说了,包括遇到丹清道长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