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徐春乔便将信将疑地带着丫鬟回了自己的住处。
而徐春素却连午觉也没能好生睡,她始终盘算着等徐春君她们发现孔雀金线不见后会怎么样。
于是她把秋杏叫过来,向她说道:“你悄悄的往五丫头那边去,看看她们做什么呢?”
秋杏答应着去了。
很快徐春乔就去而复返,那金线就在她床下藏着呢,一找就找到了。
“五丫头,你神了。”徐春乔拿着金线说,“你怎么知道在我房里?那你也一定知道是谁藏的了?”
“我不知道是谁藏的,不过咱们可以把这人引出来。”徐春君绝不说无凭无据的话,“把翠娥叫进来,告诉她,现在可以说咱们这儿丢了东西了。”
弄巧成拙
秋杏急急忙忙赶回去,徐春素也正等得心急。
她巴不得立刻就看到徐春君和徐春乔出丑。
“四姑娘,五姑娘那边好像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正乱着找呢!”秋杏气喘吁吁地说。
“找到了没有?”徐春素笑着问。
“瞧您问的,要是找到了,还乱什么呀?”秋杏当然知道徐春素不喜欢徐春君,那徐春君丢了东西,四姑娘自然高兴了。
“你过来,我卖你个乖。”徐春素朝她招招手,一脸得意。
秋杏忙凑过去,认认真真地听吩咐。
“等一会儿那东西实在找不见了,你便当着众人的面说你知道在哪里。”徐春素道,“人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说你听见午饭之后三姑娘和五姑娘商量着把孔雀金线拿出去卖掉,还说得了钱平分。五姑娘又问东西放好了没有?三姑娘说放在自己床底下了,绝对没人知道。”
“这……这成吗?”秋杏不是很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不大对劲儿,因此不太敢做。
“放心吧,做好了有赏。”徐春素道,“况且你这一整天都在我母亲跟前,我母亲又在三姑姑那边,没有人会怀疑你的。”
秋杏一想也对,自己不过是无意听到了三姑娘五姑娘说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说不定就是她们两个监守自盗,自己揭发出来,不但无过还有功呢。
这秋杏也是个眼大心空的,跟着她的主子把徐春君主仆都视作眼中钉。原本她在四小姐身边当差,要比紫菱和绿莼两个体面多了,可谁知一到京城,竟然全都反过来了。
下人之间的攀比更厉害,一点蝇头小利就能让他们争得头破血流。
反正这次有四小姐给自己做主,有什么好怕的!
徐春君那边还在找东西,把家中的长辈都惊动了。
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还有徐琅都过去了。
“到底是什么要紧东西?”魏氏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听她们说着什么金什么孔雀的。”
“把长辈们都惊动了,实在不好意思。”徐春君似乎努力平复着情绪,“不过是我的一样东西丢了,慢慢地找找也就是了。大伯娘,二伯娘,三姑姑,还有太太,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徐春素也过来了,见徐春君如此,不禁在心里偷笑,悄悄地推了推秋杏。
秋杏会意,上前说道:“各位太太,姑奶奶,今日午饭后,我听见三姑娘和五姑娘私底下说话,商量着要把孔雀金线拿出去卖了。”秋杏故意装出一副为难地样子来,“我本不想说出来的,可又一想着这孔雀金线是三姑奶奶出嫁时用的,顶金贵要紧。我若是瞒着也对不起她为咱们家辛苦这么些年。”
“你胡说,春君和春乔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徐琅面色微沉。
“是真的,奴婢绝不敢撒谎!”秋杏立刻跪了下来,“三姑娘和五姑娘如今在这里演戏呢!不信的话,可到三姑娘房里去。那东西就在她床下边,这也是我听她们说的。”
“秋杏,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我和三姐姐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更没有私藏什么孔雀金线。”徐春君看着秋杏,徐春乔则看着徐春素。
“五姑娘你别抵赖了,我听得真真儿的。绝不会错,不信就到三姑娘房里去找,看在不在那里。”秋杏把心一横,既然要对质,就得把对方往死路上逼。
“谁告诉你是孔雀金线丢了?”徐春乔忍不住质问她。
“难道不是吗?”秋杏有些愣了,“我明明听你们说……”
“孔雀金线在这里,”徐春君打开装线的匣子,名贵华丽的孔雀金线好好地放在里头,“是我一个金孔雀的簪子不见了。”
秋杏愣了,徐春素也愣了,包括跑过来看热闹的徐道凯也愣了。
“秋杏,你为什么要造谣?”徐琅问她。
“三姑奶奶,我……”秋杏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好像拿准了我和三姐姐监守自盗,并且把东西藏在了哪里。”徐春君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连我们都不清楚还有这回事呢?”
“这……这……,是奴婢听错了,奴婢该死。”秋杏此时只能自认倒霉。
她当然没蠢到说是徐春素告诉她的。
“在这里了!”这时,绿莼从床脚下找到了那根簪子!“被床腿挡住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我早就说你们别声张,慢慢找,总能找到的。”徐春君道,“惊动了这么多人,真是过意不去。”
魏氏此时大约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她丝毫也没怪自己的女儿和秋杏,只觉得徐春君狡诈多端。
她都明白了,其余众人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嗎?
大太太白氏说道:“秋杏这丫头胡说八道,凭空诬赖主子小姐,这样的下人可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