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七首还是八首?”
“你管那么清楚干什么?”
“不说是吧,那我给你算加法,就算你还有十五首没有现世!”
方辰冷哼一声,竖起一根手指,对着在场的所有大臣高声说道:
“你们都给本宫听好了!”
“第一首!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第二首!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第三首!早发白帝城!”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第四首!登鹳雀楼。”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
一首,两首。
一首首千古绝句频频念出,在场众人已经心惊肉跳!
这等文采,别说是小文圣,就算是文圣陶翁都不可能及其十之一二!
文渊阁的大臣听到第二首时,就已经惊慌失措地找老太监借来笔墨纸砚,不顾形象地将那宣纸铺在大殿地板上,趴在地上将方辰所作出来的诗句一首一首抄录其上。
转眼之间,方辰已经作了十五首。
杜景堂浑身发冷,脸色煞白,刚想说话,就见方辰瞪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的鄙夷和不屑,让杜景堂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然而方辰却依旧没停,接着背道:
“第十六首!凉州词二首其一!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第十七首!凉州词二首其二!秦中花鸟已应阑,塞外风沙犹自寒。夜听胡笳折杨柳,教人意气忆京安。”
“第十八首!古朗月行!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阴精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
……
三十首了!
已经整整三十首了!
抄录的文渊阁大臣手都酸了,姿势也换了几次,然而方辰却依旧滔滔不绝。
“本宫已经记不得有多少首了,你们记着!”
方辰指着趴在地上的文渊阁大臣厉声呵斥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直到堂上再无一人发出惊叹之声,只剩下干涸而来不及蘸墨水的毛笔在宣纸上划过留下的淡淡沙沙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不知道哪位大臣忘记的呼吸声。
“凭君传语报平安!”
最后一句念出,方辰这才停下。
一旁抄录的宣纸在大殿下散落一片。
白纸黑字,此时竟然显得如此触目惊心!
三百首!
整整三百首!
每一首,都是亘古未见,每一首都堪称千古佳句!
此时无论是谁,都不再认为太子是个不学无术之人!
文圣陶翁激动地扑到那一片片宣纸上,滚滚热泪自眼中流出。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如痴如醉地念颂着那些诗词,激动地说道:
“千古难见!千古难见啊!”
“六殿下这是何等渊博的学识!简直是千古难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