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声音闷闷的,心情不佳。
道过这句话后,两人都陷入沉默。
一个想着如何套话,弄清楚这个世界,思索天道用意。
另一个想着要如何开口说破初的事。
事情都做到这一步了,城主怎么就不能好人做到底,直接同这人说清楚,现在让他如何开口?
江澜苦恼极了。
难道说:“喂,我看上你了,请你同我春宵一度,做个临时道侣,今日双修,明日和离。”
又或者:“虽然我是直男,一点经验都没有,活可能很烂,并且修炼的秘籍都可能是盗版的,但我干净啊,贞操是男人最好的聘礼,你也没得选,你就从了吧。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
要命,这话挺耳熟。
隔壁海市好像就是这么骗我们花棠城弟子的。
江澜:“……”
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解释什么啊?直接提枪就上不就行了?
江澜拳头捏的嘎嘎紧,牙齿咬的咔咔响,赧红蹿上耳尖,染透脸颊。
好……好羞耻……
两人沉默对峙,不知过了多久,神树柔光亮了许多,勉强瞧清周围。
借着海棠花树上微微亮起的柔光,江澜仔细瞧了瞧被他五花大绑的男人。
说实话,这人模样没得挑,即便被城主套上女裙,也不会像十六那样搔首弄姿,展现出令人不适的妩媚姿态,也不像海市的攻那样,一身杀猪佬似的腱子肉,让人无从下口。
怎么说呢?
江澜是不是该感激城主,没给他送来一个见之作呕的人?
初见就打过一架,江澜觉得尴尬,又不敢轻易松开对方束缚,还是先解释清楚吧。
嗯,就这样,先打个招呼。
“喂,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江澜挽起鞭子,友好地,轻轻地戳了戳男人。
猝不及防,听见一声低低沉沉的闷哼。
“……”
他不是已经很轻很轻了吗?跟摸了一下似的,至于疼成这样?
等等……
这声音,江澜可太耳熟了,行走在花棠城中,日日都有,无处不在,但那些声音都很黏腻,不如眼前人叫的好听。
江澜抽回僵硬的手。
这人该不是被城主下了什么奇怪的药了吧?
“嘶——”
指尖一疼,蜜蜂蛰过似的,江澜这才摸到那鞭子上带着的倒刺。
他拧眉朝男人看去,衣衫掩不住的胸膛上光洁如玉,一滴艳红的血冒出来,像一颗朱砂痣。
是他失手伤到的,是男人就该负责。
他抬手擦掉对方的血,却又听见一声更加难耐的闷哼。
指腹似刮过一处凸起。
皮肤不该是一片平整的吗?卿御洞里也没蚊虫啊……
江澜:?
江澜:……!!
江澜僵在当场,好在他脑子转的快,就着那位置旁边掐了一把,想打哈哈,但实在笑不出来,只绷着脸磕磕巴巴地说:“练的不错,挺大的,我……我是在夸你,我都练不出来这样的。”
沈别枝:“………………”
沉默……
向来爱清静的江澜,从没这么向往过热闹。
你倒是说话啊!
刚刚不挺会说的吗?
又是叫他喊他师尊,又是说他大逆不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