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透过面纱,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一直一直守在他身边,给他送了很多很多解闷的东西,半夜清凉,他抓住越前龙马的手,“无碍。”
和越前龙马一同坐在石桌上等待,
他曾在越前龙马给他送的奇书杂书里看过这么一篇,
幸村精市有意提起,“都说群星不能与月争辉,不是星星比月亮小,也不是星星比月亮暗。”
越前龙马接话,拿起茶杯对月,“是因为月亮离我们最近。”这些书他都看过,
幸村精市也举起茶杯,轻轻与其一碰,他的手已经被越前龙马缠上丝绸,“嗯,龙马,你便是离我最近的那个。”
“明明是你只让我看。”越前龙马经常被青荷求着想办法让她看看精市一面,他也旁敲侧击过,不过幸村精市压根就不喜欢别人看他,连他父亲母亲也只能透过幕篱看个轮廓,
“你这样就不怕有居心不良的人,把你给掉包了。”越前龙马钻进幸村精市的幕篱里,两人紧挨,毫无距离,彼此眼眸之中,都能看到对方的面孔,
“不是还有你吗?”幸村精市笑若清风,“不怕。”
“那要是掉包你的人是我呢,把你关进无人可察的黑屋里。”越前龙马头搭在幸村精市肩上,“那你可就成我一个人的了。”
“你不会的。”幸村精市感受身边人的热度,他倒是期待,不过他了解越前龙马,“你也就只会嘴上说说。”
越前龙马不服,“我和师兄在云隐山上找到了落紫,落红、落紫、落黄、落白,就差后面两个了,精市。”
“所以你去木棉镇是帮我找这个?”幸村精市不知如何形容心中的感觉,有这么个人在为你不停奔波,把你时刻放在心上,但他并不抱希望,就算四落有了,还有四水,都是极难寻得之物。
“当然,本来师父说要带我们北上去历练的,北上的落白只有寒冬才会出现,夏初自然要去西南找落紫。”越前龙马拾掇着蓝颂天改主意,
蓝颂天因着越前龙马和手冢国光分别了数月重聚,一起回木棉镇拉近感情最合适不过,就同意了。
夏季的晚上不仅有蝉鸣虫叫,还有咕咕不停的猫头鹰,
“精市,你最近都在养猛鹄了?”越前龙马觉此刻树上立了好多双闪灯笼。
“嗯,你不觉得它们的眼睛和你的很像吗?”幸村精市喜欢猫,喜欢鹄,也喜欢越前龙马。
“像吗?眼睛比烛火还闪,”越前龙马离开幸村精市的幕篱,看着那一排猫头鹰,“精市,你养这么多不会是要这些家伙给你照路吧。”
幸村精市因着体质特殊,比起与人打交道,更喜欢与花草动物交流,他养了很多植物,也养了很多动物,因为培养夜间行动的鸽子周期过长,就直接养着猛鹄来传信试试,
“不是,龙马,它们有用。”
你就要当太子了,
幸村精市没有提前告诉越前龙马,他知道,越前龙马不会喜欢太子这个身份,越前龙马喜欢挑战高手,
喜欢游走江湖,
喜欢览历山河,
喜欢策马独游,但是太子的身份是他的责任,无法拒绝的责任。
越前龙马望着幸村精市身后,眼中闪过惊喜,
“看,真是月下美人。”越前龙马看着正在徐徐绽放的花,白净如玉的叶子,“我总感觉你和这花很像,清雅俗,美丽动人。”
幸村精市心中一动,随即回头,
“昙花一现,稍纵即逝。”伸手去触碰花瓣,“确实很像。”
“精市!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越前龙马坐在一边,脸上鼓气,“就算夜间开放的花,也会有人看到,也会知道它的存在。”
“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我不过沧海一粟,水落无声,不被光明待见,存活于黑暗,你不必为我如此费心,这是我的命运。”幸村精市早就习惯黑暗,
何况他现在有了眼前月,然而越前龙马却时常与他分别,寻找那个半仙所说的,渺茫的希望。
“水落有声,你听不到,我听不到,海能听到,百年前的月我没见过,百年前的人我没见过,可现在的月我见过,现在的人我见过,”越前龙马可听不了幸村精市这样说话,
“精市,我的祖辈不会知道我是谁,我的后辈也不会知道我最真实的模样,但是你知道我,我知道你,我能听到你,我能看到你,生命会消逝,但是我们都存在过,我们就是彼此的证明,”
越前龙马凑到幸村精市身前,“有我在,你的命运不会如此。”
幸村精市闻言,笑若昙花,“我知,你想。”裹着丝绸的手指抵住越前龙马的心脏的位置,
“你说的对,与我而言,与其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水落大海般的痕迹,不如,永远停驻在这里。”
越前龙马微微后退,脸色微红,“吾可不是这个意思。”他可不是想趁机霸占幸村精市的心,
幸村精市喜欢光,他就会想办法把不会伤害幸村精市的光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