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过去吧。”阮阮想了想,说。
安露回过来一个“ok”的表情。
阮阮将手机放下,收心准备继续背台词。身旁的施然动了动唇线,还没说什么,她的手机屏幕便亮了,施然看了看来电的名称,接起来,似乎怕打扰到阮阮,起身走到外面。
阮阮咬了咬下唇,穿拖鞋下床,靠在卧室门边听。
她听见施然说:“她不想?”
然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应该是团队的人在跟施然分析,这一次有好些营销号都下场了,如果不处理,可能会扩大。
阮阮心里在打鼓,很担心施然挂完电话之后,选择来说服她。
漫长的五分钟,最后施然垂下脖颈,轻声道:“她不想,就不发。”
阮阮掌心贴着墙面,一寸寸安定下来,她发了会儿呆,然后听到不明显的脚步声,仰头,见施然进来,眼神很坦然,她知道了。
阮阮低头看一眼自己的鞋面,又抬眸,鼓了鼓腮帮子,怏怏地说:“我说了我不想,她们为什么还要给你打电话啊?”
小面包不大开心,她不想团队把她当作施然的附属。她选择让施然过问她,和别人认为她没有自主权,要全靠施然决定,甚至可以违背她的意愿,是两码事。
施然笑了笑,牵着她的手腕往卧室走:“是哦,我应该把她拉黑。”
阮阮很喜欢这个“是哦”,像施然在哄她。
“我跟她说了,以后你的工作你自己决定,”施然坐到床边,阮阮站在她面前,听她继续说,“如果我女朋友需要我帮忙参考,她会告诉我。”
她揽了揽阮阮的腰,阮阮抿嘴笑了,伸手挽她的头发:“我不是你老婆吗?”
“你不是还没想好吗?”
“哦……”小面包温温软软。
“那想好了吗?”
小面包摇了摇头。
“明天再问你。”施然冷淡地眨了眨眼。
阮阮笑得眉眼弯弯,她突然不想思考了,最好施然可以一直问她。
阮阮的生活从那天起开始步入正轨。
这样说很离谱,可施然的出现,像一个推翻阮阮对于“人生”认知的课题。她这才发觉,之前的二十几年,自己一直处于脱轨的状态,又或者说,像浮木,沉不下去,也停不下来。有人也许会说,沉不下去就好,可阮阮日复一日地感受内心的湿润。
它被日益腐蚀,从来没有干燥过。
和施然在一起,又像一个逆运算的过程,它用正确的公式倒推出之前的结果,那就是阮阮根本没有被好好爱过,一点都没有。亲情和爱情不可以混为一谈,但关心可以,在意可以。
得到了80分的尊重与爱,才肯承认那几张8分的卷子,真的属于差生。
阮阮趁剧组休整的时间租好了春风湾的房子,三室两厅的格局,厨房很宽敞,岛台也很大,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不过几间卧室就很小,阮阮给俩人留了一间工作用的书房,给施然留了一个衣帽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