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很快传来调试播放设备的声音,王潞安收起手机跳下桌子“我们也走吧,再迟要挨访琴骂。”
喻繁看了一眼干干净净的手机屏幕,刚想让他们先下去,手心忽然嗡地一下,一条消息跳进来。
s操场。去教室路上被物理老师叫住了。
左宽抱着自己的椅子走了两步,腿忽然被人用椅脚顶了一下。他回头“干吗”
“你不是喜欢搬椅子”王潞安说,“来,你帮我搬下去吧,我允许了。”
“去你妈,老子直接把你人连椅子从三楼扔下去”
“靠,重女轻男的狗东西”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骂了半天,身后的人等不耐烦了“走不走不走让开。”
“妈的,喻繁你评评理,这狗比是不是重女轻”王潞安回头,顿住。“我他妈才没”左宽回头,也瞬间顿住。
晚上七点,天已经完全暗下来。
高中三个年级的学生全都挤在操场上,每个人之间都挨得很近,小话也就变多起来。胡庞用麦克风维持了好几遍纪律,还是闹哄哄的。
“我知道有些学生不喜欢参加集训,但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啊。”讲了十来分钟,物理老师终于说出结束语。
“好。”陈景深说。
道别了老师,陈景深看了眼自己班级的队列,没看到想找的人。
他看了眼手机,没消息,于是打算回教室找人顺便搬椅子。可当他一转身,人便又顿在原地。
操场目前只能依靠路灯和幕布上微弱的光照亮。半昏半暗里,他同桌拎着两把椅子,没什么表情地朝他走来。
喻繁把椅子往他面前的地板一怼,还没说话,王潞安就抢在前面开了口“学霸,你手没劲儿提不起椅子就跟我说呀下次找我,我给你搬椅子下来”
陈景深“。”
他扫了自己同桌一眼,他同桌飞快撇开视线。
陈景深收下椅子,淡淡说了句“好。”
因为空间拥挤,他们班和六、八班几乎挨在一起。
校领导都坐前头,加上是课外活动,老师对后排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电影是很多年前的老片子,内容严肃板正,没多少人在认真看。最后几排的男生们椅子摆的乱七八糟,左成一团明目张胆聊天打诨,鲜活热闹。
八班另个体育生道“哎哟,你们之前没下来,不知道朱旭和他女朋友有多恶心”
朱旭和女朋友就坐一块,女生闻言瞬间红了脸,朱旭捂着她耳朵笑道“妈的,你们别说啦”
“多恶心快说快说”王潞安迫不及待地问。
“朱旭不是帮她搬椅子下来么他女朋友就说,咳咳谢谢旭宝宝”
“草yue”左宽笑吐了。
“哈哈哈还有,朱旭就揉了一下她女朋友的头,说嗯不客气,这是宝宝该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王潞安笑声大到庄访琴的高跟鞋都快从第一排飞过来。
喻繁也没忍住,笑得身子直晃,以至于陈景深叫他名字时,他只抽空回了一句“干嘛”。
“帮我拿个东西。”陈景深说。
喻繁还在听朱旭和他女朋友的趣事,百忙之中头也不回地朝陈景深的方向平摊开手。
下一秒,喻繁的笑声就停了。
细长的手指扣进他指缝,温热的手心贴上来。陈景深很亲密地牵上他的手。
“谢谢男朋友。”陈景深很低地说了一句。
“”
喻繁笑声本来也不重,忽然停下也没人察觉。
只是片刻,王潞安不知又说了一件朱旭的什么糗事,说着说着突然回头问“我和喻繁一块看到的,是吧喻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