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
自南青苡坠崖,明面上碍于南栩安的威严,大家没敢说什么。但私下里,尤其是看不惯她的小辈们,都在传南青苡死了。
南青苡一进府门,消息便传遍了南家。
正厅里,南栩安合着苏知欢正应付着林家人。
南、林两家作为萧城大家族,虽然有所不对付,但表面却一派安详。
十几年前,南青苡出生那会,正赶着萧北山妖兽暴乱,南、林两家携手镇压妖兽,关系正好。
家中长辈便定下婚约,指腹为婚。
如今长辈仙逝数年,两家家主也换了人,加上南青苡傻子之名响彻萧城,林家早就想退婚。
“栩安兄,莫怪老弟无情,这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们家青苡至今不能修炼,而江儿却即将突破入门九段!这婚,我看还是算了吧。”
席下,一名身着宝蓝色锦服的圆润中年男人捻着八字胡,放言道。
他身侧的白袍少年,面相阴柔,手持折扇,淡定品茶。悠闲的模样仿佛在座几人商议的不是他的婚事一般,或者说是看不上。
“退婚可以,”南栩安一向看林家人不顺眼,也就父亲在时,还能勉强坐在一桌聊几句。
现下南家他做主,这劳什子婚事他早就想退了!
“但若愚兄没有记错,当年我南家预支了不少青苡的不少嫁妆,帮林家渡过低谷?!”
提及此事,林家家主林焕,也就是中年男人神色一顿,松开自己的八字胡,讪笑道:“那是南老家主给我林家的,可没提什么嫁妆。”
当年林家虽在妖兽潮中存留下来,但元气大伤。林老家主仗着婚约,舔着脸从南家要去了南青苡的嫁妆,这才修养过来。
“胡说,当年两位长辈亲口说是嫁妆!你林家还应下会退还!这么多年,我南家没从你们要,不代表我们忘了!”
“南伯伯,”白袍少年开口:“我林家可不记得有这回事。”
林江一摇折扇,道:“如今两家长辈都已仙逝,当年真相如何,可不是您一人能断定的。”
“南老家主赠予我爷爷的礼物,我们后辈没道理再还回去,不是吗?”
南栩安夫妇被林家的不要脸程度所震惊,一时无言。
“嗤!”
门外传来一声嗤笑。
“坊间传闻,林家高义薄云,乐善好施,对那最大恶极之人都会施舍以粥食。”
“怎的到了曾经救自己于水火的恩家,反变得颠倒黑白,忘恩负义了呢?”
少女一袭竹青色云纹劲装迈进屋来,一双凤眼里尽是轻蔑,居高临下地望着席间林家二人。
“青苡……!”
苏知欢见着来人,激动地走下来握着南青苡的手:“我就知道,我的青苡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回来!”
“娘,是女儿不是,让您担忧了。”
她在神庭的时候,父帝母君很少陪她,每次见面都是一板一眼地问她修炼的情况,更别说对她这么神情外露地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苏知欢这幅模样,到让她不知所措起来。
南栩安也走过来,抱着她们母女二人,脸上一阵喜悦。
“南青苡,你这话什么意思!?原来南家竟是如此教导女儿的吗?”
“女儿养成这样,也不怪我们退婚!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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