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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书房。
“这就是师尊对我的惩罚?”
席玉手里捏着墨条,面色复杂地问。
“嗯。”青阳仙尊停下笔,因伏案的缘故,银白的丝从肩头蜿蜒而下,流淌到案几上,语气疑惑,“不愿意吗?”
“……”
沉默了瞬,席玉缓缓将墨条放进砚盘中,就着那两滴水研磨起来,并回答:
“愿意,弟子非常愿意。”
果然他还是小瞧了青阳仙尊对他的宠溺程度。
见状,青阳仙尊便重新伏案,手中朱笔不停,在文书上仔细批改着。
归一元宗上下诸多琐事,每一样都需要他来过目,一天十二时辰,青阳仙尊有九个时辰都是在案几边度过的。
磨墨不是难事,但磨久了难免手腕酸痛。
每到这个时候,青阳仙尊便会让席玉下去看书,待手腕不痛了,再继续喊他磨墨。
直到一天工作结束,席玉都没搞清青阳仙尊到底是如何知道他手腕酸痛的具体时间的。
日暮西沉,墨条也短了一大截。
席玉看着师尊将案几上的文书叠在一起,试探性地问了句:“那弟子便退下了?”
文书落下,整整齐齐地摆成一叠。
青阳仙尊抬眼,眸光淡漠:“走什么,本座何时说过能让你走了?”
席玉闭了嘴。
他有些不甘:“那我要在太极殿待到什么时候?”
“本座自有打算。”青阳仙尊说。
听到这话,席玉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闷闷地“哦”了声,站起来问:“那我今晚睡哪?”
“偏殿。”
说完,青阳仙尊就起身亲自带席玉去到了偏殿门口。
到了地方,席玉才现这座偏殿和正殿的距离,竟然只隔了一条极短的廊道。
“就是这了。”青阳仙尊说。
他示意席玉进去。
道童将沉重的门打开,低眉顺目。
席玉却没立刻进去。
他抿了抿唇,仰问道:
“师尊不问我,为什么要将蛇妖带进归一元宗吗?”
话音落下,席玉便勾着衣袖,略有些紧张地等待回复。
片刻后,青阳仙尊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