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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岑知雪只见过戚许如秋一次，在三年前的元宵节。

她那时见戚许如秋跟温瀚清一起来，知道戚许如秋就是众人口中打趣温瀚清追了好几年都没追到手的人，心里的嫉妒到达了巅峰。

但没关系，岑知雪比谁都清楚，她和温瀚清都不能在一起，戚许如秋这种普通人更没可能。

可她发现一向性子淡漠的傅靳言竟然也因为戚许如秋有了情绪的变化。

那天她知道温瀚清会来，早早做好了准备挽住傅靳言的手。

有人起哄让她对着烟花许愿，可她哪还有什么愿望？

她的愿望早就死在了二十三岁那一年。

众人转头对新来的戚许如秋说话。

在戚许如秋丢出那个小兔玩偶的时候，岑知雪清楚的感觉到掌心下，傅靳言的手臂骤然绷紧。

多稀奇，一个两个男人，都为戚许如秋动心。

而她什么都有，却得不到想要的。

她想为难为难戚许如秋，没料想她竟然说自己的男朋友五年前就死了。

岑知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但傅靳言带她离开没多久，他就把车停在路边，让她下去打辆车自己回去。

她和傅靳言一开始就说的很明白，他们对彼此都没意思，既然家里要求结婚，他们就顺着来，而私下他们彼jsg此不会干扰对方的生活。

岑知雪什么都没问，可她很好奇。

于是她悄悄跟着傅靳言，她看着他开车回到放烟花的地方，看着那个在京圈商业界只手遮天的人，卑微的弯下腰在漆黑的封闭道路上寻找戚许如秋丢掉的那个小兔玩偶。

一个破钥匙圈，统共不超过二十块的东西。

傅靳言却足足找了四十分钟，最后找到的时候，他把那只小兔紧紧握在手里。

岑知雪隔得远看不太清，但她似乎隐约看到他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

这简直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令人震撼的事。

可戚许如秋的男朋友不都死了五年了吗？

岑知雪很快得到了答案——

她在那个一看就很贫穷的居民楼下，看见了傅靳言和戚许如秋的亲吻。

那一瞬间，岑知雪什么都明白了。

傅靳言和戚许如秋，是另一对的自己和温瀚清。

而戚许如秋比自己还要更可怜一点，失去傅靳言，她什么都没有。

她甚至开始同情戚许如秋。

但她也无法完全同情，因为她爱的那个人，也喜欢戚许如秋。

而就在温瀚清生命的最后，他最爱的那个人，也不是她岑知雪。

她失去了她最爱的人，她谁都不怪。

只怪命运不公。

回忆结束。

岑知雪看着面前神情怔愣茫然的戚许如秋，心底划过一丝惊讶。

按理说戚许如秋身为一个律师，记性不该这么差，不会就这样忘记身为傅靳言未婚妻的她。

但戚许如秋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

来不及再开口，电梯门打开。

一直等在电梯门口的肖鄢在同时看见电梯里的两个女人时，他的脸上也出现了错愕。

要知道他跟了傅靳言快十年，早就修炼了一副处惊不变的淡定。

可现在的场面真是修罗场。

一个是他老板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一个是他老板的正牌未婚妻。

难不成让她俩同时进去？

肖鄢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岑小姐，您怎么来了？”

岑知雪微笑反问：“你不知道我要来，那在这里等谁呢？”

肖鄢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岑知雪本来也只是想逗逗他，她和傅靳言的约定谁都不知道，肖鄢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她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戚许如秋，然后伸手摁下一楼的按钮：“我想起来我落了东西在车上，戚小姐，你楼层到了，不下去吗？”

“下。”

戚许如秋硬着头皮走出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