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见穆洁一脸沉色,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
她下床坐到穆洁身边,拉着穆洁的手笑着说,“我是因为心动才和他结的婚。”
她是对伏云深心动之后才决定和他结婚的。
虽然起因确实是孩子,可决定和伏云深结婚是因为她那时候对伏云深动了心,本能地觉得伏云深是她在走投无路的困境里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
诚然,伏云深也是造成她走投无路的原因之一,她却把他当成救命稻草,这好像很矛盾,可事实如此。
若和一个她完全不感兴趣,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完全没有情感交集的人结婚,无疑是裹挟着她的灵魂将之麻木地送进泥沼,那样的她是绝对的牺牲品。
和贺银霜结婚,她就注定是牺牲品。
她不追求绝对的自由和自主,她只要确保自己不是牺牲品。
穆洁不解地看着商宁,“心动?那不过是情感冲动,我们是学商科的,你应该明白结婚的本质是什么。”
她们身边有不少人是还没毕业就被家里安排好了婚事的,婚姻是合约,不占优势的女人被当做交换利益的筹码。
也有不受约束纵情玩乐的,在他们眼中婚姻是笑话。
也有因为怀孕半途休学的,缔结婚姻便成了他们的无奈之举。
也有不论性别被大老板养在外面的,在他们眼中婚姻是求而不得泼天富贵,亦或是对自由的束缚。
他们学院里很多来上学的学生不过是来混个文凭,他们败坏风气,嚣张跋扈,无视纪律,这是对学院对这门学科的严重藐视与亵渎。穆洁打心底里嫌恶他们。
商宁和他们不一样,甚至和其他热爱学习的同学也不一样。从入学第一个月开始,她就能确定商宁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她对所有事情都怀抱真诚,无论是待人接物,还是对待学业,尽都如此。
听穆洁提到婚姻,商宁不由得蹙眉,她当然知道穆洁说的结婚本质指的是什么。她不能保证以后和伏云深的婚姻不会变成冰冷的枷锁,可至少现在,她的选择看上去再正确不过。
她顿了顿,对穆洁轻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做选择的时候并没有受到胁迫。重要的是,他是一个很真诚的人。”
穆洁闻言认真道,“你最好不是骗我,你要是骗我,到时候吃了亏我可不会同情你,只会和你绝交。”
她很严肃,甚至称得上严厉。
商宁有种被德高望重的长辈管教的感觉。这样比喻或许不恰当,她知道穆洁把她当成很好的朋友,知道穆洁很担心她。
穆洁向来说一不二的,她说的话还真不能当玩笑。
商宁有些忐忑,不由得看着穆洁笑着道,“我可以保证,他是个内外兼修的好男人。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不过我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晚点他来了还要请三吉学神再帮我把把关啊……”
见商宁都这态度了,穆洁也不好再说什么,本来商宁说的人她也没见过,总不能因为他让商宁还没毕业怀孕了就对人怀有恶意。
也许没那么糟糕呢?
穆洁转向商宁坐着,看向她的肚子,“它几个月了?”
商宁看着她笑了笑,“三个多月了,再过七个月你记得请好假回来看它啊。”
七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
穆洁闻言不由得也笑了,“我要做孩子的干妈!”她喜欢小孩儿。
看见穆洁真心而热诚的期待,商宁不由得又心中一暖。这是除伏家的人以外,第一个让她觉得这个孩子是幸运的人。
被期待,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商宁看着穆洁认真点点头,“好啊。”
她正愁不知道怎么当妈呢,干妈也是妈,她算有人陪了。
穆洁看着她的肚子,“刚刚吓到你了,现在我可以摸吗?”
商宁闻言笑了笑,“你怎么会猜到的?我或许真的只是长胖了呢?”
她是嗜睡,可穆洁怎么能确定她就是怀孕了?又是因为她作为学霸的强洞察力吗?
穆洁笑着说,“不瞒你说,我嫂嫂怀孕几次,我现在对现这种讯息已经有了天然的敏锐性。”
她说着不免感到自豪,这也算半项能力吧。还可以用于现客户的需要,用处不大,但一旦遇上就百分百有用。
商宁笑了笑,对她道,“好吧,就再大方给你摸一下。”
穆洁闻言不由得伸手过去放在她肚子上,“它在动没有?”她怎么感觉一点动静都没有。
商宁摇摇头,“好像要四个月才有胎动。”说到胎动她多少有点忐忑。
一个人的身体里长出另一个人,这样想会觉得好奇怪。
别人都是怎么面对怀孕这件事的呢?
穆洁闻言收回手。她能感觉到商宁对已经怀孕这件事并没有习惯。
据说部分人群在怀孕后容易焦虑,那会对身心造成很大的伤害。
穆洁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三点接近四点钟,便问商宁道,“我们还出去逛吗?”
商宁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起身道,“去啊,他来了让他来找我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