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桉不清楚他队友是怎么拿到的,但这种东西想难就难,想简单就简单,任何临床医生都可以开出来。
药拿到手,怎么用又是一回事。这款药的说明根本没有软组织挫伤,他这个吃饭都要双倍的笨蛋,必定会按照治疗心衰的说明加大用量。
用量越大,潜在伤害就越大,是不可逆的过程。与其让他偷偷拿药,再泛滥使用,倒不如……
“大铎,等我一下。”
时桉把人扶到床边,从抽屉里拿了本处方笺,嗖嗖写了几行。
医生写的那玩意儿,跟群魔乱舞似的,王铎看不懂,但最后的签名看清了。
是【钟严】。
王铎虽不懂医生开处方的流程,但就他了解,仿造别人的签名,应该很踏马很严重啊!
王铎拦住他,“时哥,你干嘛呢?”
“给你拿药。”时桉捏紧处方。
王铎怎么想都不对,“会不会影响你?”
时桉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老师工作强度很大,每天经手的处方非常多,只要你不揭,就不会有人知道。”
王铎还拽着他的胳膊,“时哥,可我觉得这事……”
“放心吧,我马上回来。”时桉看了眼隔壁,把他的手拽下,“我先去了,等我老师出来,就不好弄了。”
王铎蹭了把眼泪,“时哥,谢谢。”
“谢个屁,等我。”
时桉攥着处方笺越走越远,王铎心里越来越不安,害怕、不是滋味。
等待的过程焦灼难耐,终于盼到时桉原路返回。人还没到跟前,最担心的事情生了。
钟严从抢救室出来,挡在时桉身前,“干什么去了?”
“啊?”时桉背着手,偷瞄了眼王铎,“我、我去给我朋友拿药。”
钟严的眼神会扎人,“不是拿过,又拿什么?”
“我怕他不够用,又开了点。”
钟严的气息压到底,“经过我同意了吗?”
“我看您挺忙的,就这么点小事。”
钟严伸手,“药,我看看。”
“我没拿着,放更衣柜了。”
“给他的药,放你更衣柜干嘛?”
“哦,对。”时桉挠挠头,“我给忘了。”
时桉掉头就跑,“我去拿回来。”
钟严用诛心的话拦住时桉,“你还想骗到什么时候。”
时桉像被钉在木桩,只敢抠指尖,“我没有啊。”
“你拿的到底是双氯芬酸,还是西淋达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