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夫子此时才敢出声,他满脸兴奋,“爱徒简直是我应天宗的天赐英才!三日之后就是筹术大会,他一定要参加!”
“什么!?”黎昭突然听闻噩耗,已经不管称呼何时变成了爱徒,说道,“夫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夫子一甩袖子,说道:“我可不是在开玩笑,我们尧天学宫连续三届筹术大会都输给北垣学派,这一次绝对要赢!”
黎昭正想拒绝,听到北垣两个字时,眼中若有所思。
既然会有北垣的人来筹术大会,那师兄会不会一起跟来,倘若他也跟去的话,说不定还能碰见师兄。
灵犀照骨镜镜还在徐风盛那里。
夫子见黎昭不说话,喜笑颜开,说道:“老夫终于有扬眉吐气的一天啦!”
“你可想去?”白解尘看向黎昭,问道。
“去去去!”黎昭丝毫不带犹豫。
白解尘见他答应得如此迅,心中了然,转而看向夫子,说道:“劳烦夫子辛苦,学经堂会专为你们二人开设,切记,莫要辜负了林道友的天资。”
黎昭:“……”
等从衡玉殿出来之后,黎昭整个人都处在恍惚中。
他双眼放空,漠然地望了眼在殿外等候的盈冲,然后幽灵般地飘过。
盈冲上前,说道:“夫子,生了何事?”
夫子倒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满脸红光,说道:“老夫终于可以在筹术大会上一展身手啦!哈哈哈!”
黎昭从他们二人后方缓缓飘过,目光哀怨,像极了一个死了八百年都未曾入土的吊死鬼。
“爱徒,”夫子拍拍黎昭的肩膀,立即换了称呼,“之前听说你在风雷谷,不过眼下你是我们尧天学宫的一份子,这几日我定能让你脱胎换骨,把北垣那群土包子杀个片甲不留。”
黎昭心里想着,若是给他一把剑,那绝对是没有问题。
但是,术数,术数是绝对不行的。
夫子笑得开心,黎昭绝望的眼神有所松动。
那日黎昭费尽心血学完了大衍求一术,可不曾想夫子也赶着去过山花节,居然没留自己的堂。
黎昭大呼可惜,一身好本事无用武之地,不过他的情绪一直是来得快去得快,满脑子又都想着去过热热闹闹的山花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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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
黎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走这条路一定要静悄悄的,万一被尸罗堂的那个棺材脸现就完了。”
白解尘望着那条在夜晚尤其阴森诡异的下山小径,欲言又止。
黎昭眉眼都是狡黠的笑意,扯了扯白解尘的袖子,说道:“走吧走吧,山花节马上开始了!”
他们两人为了逛山花节,都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黎昭穿着一身竹青色的圆领窄袖长袍,腰间系了白玉带銙,配上一道月色流苏,看上去就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白解尘则是简单的一身雪色广袖长衫,几乎要融入月色之中。
应天宗门规森严,入夜时分没有特殊诏令是不能下山的,每条下山的路径都有尸罗堂的黑衣使巡逻。
自从有位黑衣使同黎昭输了赌约之后,黎昭每每就以此为威胁,偷偷地溜下山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