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厨房里是负责整个青楼的饮食的,也包括逛青楼的客人们,白天倒是没有客人,只做些膳食给姐儿们吃,到了晚上才会忙起来。
当然客人们来都是找姐儿玩耍,饮酒作乐,有几个下酒菜就行,并不如酒楼要讲究色香味俱全的,在这里只要清爽干净就行,好不好吃另当别论,反正客人们花大价钱也不是来吃菜的,吃的是别的……
现在正是准备午食时间,七八个婆子洗切蒸煮忙的不停,一边忙碌一边说着某某老爷又来找某某姐,结果被大夫人回去抠的脸上破,好几天不出门……
又说某某书生喜欢某姐儿,又拿不出钱来,天天就在青楼外吟诵诗句,也是痴心一片……
……
突然就一阵浓烟滚滚,将她们包围了,“哎呀,走水了,快快,快救火……”
一个婆子看着是那大灶那里浓烟冒出,还有火光,以为是灶前柴堆失火,想都不想拎了一桶水就往那浓烟处一浇,将呛的咳嗽正脚软无力的张云飞从头浇到脚,成了个落汤鸡,将那柴堆也是浇了个透湿。
但那浓烟却依然还是滚滚,那些婆子这才现,烟是从灶眼里冒出来。
连忙就有一个婆子上来,将灶眼里的柴拿出来,将柴架空,这烟才下去,火就升了起来。
“真是个呆丫头,连烧火都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大小姐啊,这么呆头呆脑,来大厨房吃白饭啊……”
回就给了张云飞两个耳光,打的他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这两巴掌打的可比他自己打的要重的多了,这脸立马就肿了起来,疼的都要失去知觉了。
他被一桶水从头浇到脚,透心的凉,又挨了两耳光,人都傻了,那眼泪就流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
“我才出去一会,这整成这个样子,你们是反天了吗?是不是不想在大厨房干了,我马上回了陈妈妈,不想干的立马给我滚,想来我们丽春院大厨房干的多了去了,不差你们几个……”
“柳大娘,消消气,不怨我们,是那个小傻子,连灶都不会火,差点走水……”
忙有两个婆子过来,拉着她坐下,给她讲刚才生的事情。
“唉……她也是命苦,好好的一个秀才家的女儿,那里做过这个事情,人也不清醒,你们别打她啊,打坏了,陈妈妈那里可不好说,她的身价银子可要你赔……”
那打人的婆子吓了一跳,连忙保证以后不打她,会好好教她。
柳大娘看着湿透的张云飞,两脸颊被打的又红又肿,缩在灶前像一只鹌鹑,灶前的柴也是一片狼藉,再可怜这小女孩,也是一肚子气。
“起来,把这些湿柴搬到院子里去晒晒,烧火不会烧,搬柴也不会吗?真是一个笨丫头……”
张云飞一趟一趟地抱着柴禾到院子里去晒,也没有个人帮他,柳大娘话,能不打他就是好事了,这点子粗使活,她再不能做,真是吃白饭的了。
好不容易将湿柴都搬出来,柳大娘又好心,让她坐在院子里晒晒,身上的衣服还是别人的旧衣裳将就给她穿的,现在可没有别的了,湿了就先晒晒吧。
张云飞一边晒太阳,眼泪一边止不住的流,她也不想哭,可这具身体好像泪腺特别达,止也止不住。
他想着前世今生,前身活的就窝囊,穿越过来也是个悲惨人生,越想越难过,随口就唱起哭灵腔的《小白菜》来。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亲娘呀,亲娘呀!
跟着爹爹,还好过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亲娘呀,亲娘呀!
……
亲娘想我,谁知道呀;我思亲娘,在梦中呀。亲娘呀,亲娘呀!
桃花开花,杏花落呀;想起亲娘,一阵风呀。亲娘呀,亲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