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沧笙又言:“你留在在此处好生照顾我大哥和伤员,大哥的伤势不宜行动,你们且留在南阳修养,我给老头子去信一封,让他来接大哥。我稍后去给南阳太守打声招呼,他每天挺闲的没事儿做,让他多多看顾一下。”
陈然道:“如此,便谢谢小少爷了。”
古沧笙摆手:“自家人的事儿,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古沧笙将一切都安置妥当,向众人说明情况后,便带着剩余的镖员接着上路。距离交镖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算算南阳到汝南国的距离,实在是时间紧迫,耽误不得。
古沧笙将这批绸缎重新装箱,乔装打扮。既然有人不顾江湖道义来劫镖,有第一次恐怕还会有第二次,不能再挂着牧阳镖局的招牌,那样太过显眼。古沧笙
重新规划押镖路线,打算不走官道,自连城山一脉取道而走,进入汝南国。
他们一行,收拾好之后,悄悄出城,古沧笙看着城门口背立的云踏歌,荡开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大步向前,那群镖员也非常有眼力劲儿的,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绕过云踏歌,接着前行。
云踏歌见镖员走远,并不回头,跟了上去。古沧笙见此,在身后追着云踏歌。
“是连榕让我来的。”云踏歌手执残月剑,同样是一副粗布衣裳的打扮,翻身上马。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能来帮我,我都欢喜。”古沧笙亦是上马,追上云踏歌,在镖队后面与她齐头并进,一路向南。
夕阳无限好,残阳将两人的剪影拉的很长,金黄的余晖洒落于奔腾的马蹄之上,时光很慢,伊人正好。
有左大哥在身边,穆连榕觉得很有安全感,从小到大,他不知道替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尽管她掌握着很多这个时代没有的知识,但有时也会异想天开搞些令人哭笑不得的发明炸了谁家的小院,有时又会想些跳脱又没什么用的经营方式害得店铺亏损。每当这时,左同岳就会及时出现,力挽狂澜,将一切拉回正轨。可以说,穆连榕是他们这个团队的核心和大脑,但是论执行和操作能力来说,还是左同岳更靠谱。
让踏歌跟着古沧笙一起去押镖,确实是穆连榕的主意,但是云踏歌也没有反对不
是吗?他们押镖一途可能不会太顺,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尽管踏歌还是有点不放心连榕一个人,但是看左同岳一直在身侧照顾她,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儿,于是便答应兵分两路,之后再汇合。
正如穆连榕所料,蓝君逸也接到了莫醉的传令,所以穆连榕自鸡鸣十分便收拾好东西,一直在王府门口等着他。
她装着路过了无数遍,终于看到了蓝君逸出门的身影,她走上前,演技十分浮夸地说:“好巧啊,王爷,你也要出门?一起吧?”
曲清尘见此,便捂着嘴去一旁牵马。
四人一人骑一马,各怀心事,一路往北,向着鬼谷方向而去。
大秦国幅员辽阔,鬼谷位于大秦以北,路途遥远,这个时代有没有高铁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若是平时快马加鞭,中间不停歇,按最快的速度来算,也要十日才能到达。但是他们此行,并不如何着急,听左同岳说,莫醉此次的传令,只是让他们一月之内回鬼谷,所以一路上游山玩水,倒也乐得自在。
穆连榕也挺奇怪的,银铃声玉箫声还能翻译成白话,真是不可思议,反正她听了许久,一点都听不出来它们所表达的意思。
行了数日,他们或饮山泉食甘露,或打野味插池鱼,或宿农家穿田地,或进上房睡软榻,或食珍馐喝佳酿。这些个反正都是有钱人,也都是吃过苦的,自然什么环境都能生存。哦,
不,穆连榕从小锦衣玉食,父爱兄宠,还没怎么吃过苦,不过她打小便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到哪儿都能适应,对衣食住行也不挑。
四人进了流川县,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小小县城今日十分热闹。
不远处的阁楼上,有一红衣女子,薄巾遮面,不过,从露出的眉眼上看,相貌应该不错。阁楼下,一众老老少少聚集在地下,大声嚷嚷着:“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抛呀?”
虽说穆连榕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但直觉告诉她,这个热闹不能凑,抛绣球的姑娘都是看准了心仪之人才会往他那个方向抛,若是那人接到还好。若是没接到的话,有不少姑娘见接绣球的人太过磕碜,不想作数,便给一笔钱私了。
若是他们过去了,就凭王爷这天人之姿,不得把人家姑娘迷的五迷三道的,不行,不能去!
“九爷,我们走这边吧。”穆连榕指向道路的另一侧,想绕过那处热闹的阁楼。出门在外,不宜暴露身份,穆连榕于是跟着曲清尘叫蓝君逸九爷。
蓝君逸自是一眼就看穿了穆连榕的用意,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顺了她的意,向她指的方向走去。穆连榕喜笑颜开,狗腿地跟了上去。
左同岳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你还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有一个定律叫做墨菲定律,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穆连榕看着眼前拦住他们
去路的几人,只想大声质问苍天:要不要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