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怎么,绕了半天,还是没绕过去,好像不管往哪儿看,余光里总有那么一抹熟悉的欢愉。
而俞印接连两次都没捉到他眼底的自己,没由来的,产生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
周成凉不敢看我。
他唤了声:“周成凉。”
“在呢。”周成凉终归还是顺了心底所想,毫不留恋地弃夕阳于不顾,将自己困在眼前方寸之地。
“鱼仔,”他捏了捏俞印左耳垂,“有没有想过,我要是有天变成你讨厌的样子,你该怎么办”
俞印眉峰微抬,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轻声道:“不会的,你是周成凉啊。”
因为是周成凉,怎么都不会讨厌的。
周成凉唇角小幅度牵起:“是深思熟虑后的回答吗”
俞印蹙眉:“什么意思”
“嗯……不是也没关系。”周成凉说,“反正,我信了。”
“你今天奇奇怪怪的。”俞印有点微妙的不自在,挥开他的手,起身走到阳台,“天黑了今天日落好早。”
周成凉跟过去,难得没有s树袋熊挂人身上,胳膊撑在旁边扶手上。
他们相距很近,于是无可避免的,两人小手指紧紧相贴。
周成凉说:“暮秋了。”
俞印不满地“啧”了声。
“好吧,”周成凉笑着改口,“冬天快到了。”
结束和告别总是不如新的开始更讨俞印欢心。
自从摊了牌,周成凉彻底不要脸了。
“反正离得这么近,你让我在这儿睡不好吗不是两间卧室吗,不睡人多浪费。”
俞印数学不比他差:“你那房租划算一下,浪费一天的钱都够住酒店了。”
周成凉胡搅蛮缠起来很难对付,今天还挺好运,他反驳完,对方也没坚持,老老实实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们这栋楼一梯两户,以电梯为中心线,两户房型相对镜像,阳台和客餐厅挨在一起,卧室就离得远了,哪怕对面在卧室蹦迪也吵不到对方。
俞印凌晨一点剪完视频,临睡前想给手机充电,忽然发现充电器没了。
他想起离开宿舍的时候给苏南新了,叹口气,在1的电池清零关机前,给周成凉发了个消息。
【yy:充电器给我从阳台扔过来。】
三分钟后,两方于阳台隔着铁栏杆会晤。
周成凉咬着牙刷,晃着充电线,欠儿吧唧道:“之前不是想把阳台封死”
俞印双手合十求饶:“哥,错了,我改天就把这柱子撤了,你快点给我。”
周成凉信手拈来,漫不经心地一抛——
“啪嗒。”
充电线撞在铁杆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