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总是不甘。
萧蝶才不管他心里那么阴暗的弯弯绕。
她就像一块干涸的土地,面对着从天而降的甘霖。
她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多的从宋郁这里学习帝王之术。
也尽可能的拉拢权臣,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
她要站在宋郁的肩头,让看得见够得着的,皆为自己所用。
都说巨人的肩膀能看的更远,要死了的巨人也是巨人。
他能利用自己,自己又为何不能利用他?
就这么又过了三个月,宋郁彻底缠绵病榻,起不来床了。
他立大皇子宋承坤为太子。
同时给他留了四位顾命大臣。
在宋郁昏迷不醒,苟延残喘时,四位顾命大臣中的三位已经唯萧蝶马是瞻。
另一位有异心的,已经先一步去地下等着宋郁了。
宋郁最后一次睁眼时,已经后悔了。
他想起最近萧蝶所显露的锋芒,总觉得死都死的不安心。
这天下是他儿子的,不是萧蝶这个女人的。
他喊来迟公公,吩咐他拟旨,他要让萧蝶给他陪葬。
他自顾自的说着,却没看见迟公公额头上滴落的冷汗。
迟公公出去后没一会又进来了。
只见他弯着腰,态度恭敬,一只胳膊却抬着,方便人搀扶。
虚扶着他的,正是眸光冷淡的萧蝶。
这样的姿势,这样的神情,让宋郁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迟锦飞,朕、朕要见许、许副统领。”
许副统领是他的亲信。
既然她让自己感到不安,就也不用等到陪葬了。
她先下去也是一样的。
迟公公听他说,却没动弹。
宋郁本就沉重病痛的身躯,一瞬间像被人从山顶扔下一般。
失重的恐惧感让他冒了一层冷汗。
萧蝶笑意盈盈的开口,“迟公公,去门外守着吧,如果许副统领想见皇上,你知道该怎么说。”
“是,纯贵妃娘娘,奴才会说皇上闭眼前只想娘娘陪着,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打扰。”
“嗯,下去吧。”
几句对话,宋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萧蝶!”
这声嘶吼和杜思柔当日喊他名字时多像。
一样的不敢置信。
“你、你敢谋反不成!”
萧蝶轻笑一声,眸光潋滟,美的倾城绝色,眼角眉梢却锋芒毕露,如同夹杂着寒光利刃。
她比从前那个呆呆傻傻的萧蝶更美。
却也美的让人胆战心惊。
“皇上说笑了,我怎么可能造我儿子的反,我只是来送你上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