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杖的材料是实木,很结实,顾淮生重重丢过去,直接砸在了顾云垚的身上,他被砸痛,捂着被砸的地方直吸气。
众人皆噤声,大气都不敢出,沈清欢被许逸扶起来时,看到顾淮生一瘸一拐走向顾云垚,他二话没说,一个用力将顾云垚按在了一旁的石桌上,月色幽寒,他眼里阴沉:“是不是谁的东西都要碰?”
他声音不重,像从远处飘来的,携着地狱之息。
顾云垚被砸懵了,又被按住,他不服气的挣扎,可顾淮生力气很大,他挣不脱,又气呼呼的质问:“大哥,沈清欢就不是一个好女人,你娶她做什么?”
顾淮生没回,将手曲起来,用手肘狠狠地钉在了顾云垚后背,顾云垚惨叫一声,脸都白了。
清澄的光下,顾淮生的侧脸阴沉沉的,睫毛覆住那双眼,看不到里面,但寒意渐渐散开,连一旁的顾爷爷都被吓到错愕了半天。
等回神时,顾爷爷才上前:“淮生,你别下死手,你先听云垚解释解释。”
顾云垚张嘴想说话,被顾淮生一个眼刀扫过去,锁住了想说的话。
顾淮生再回头,薄冰的瞳看着顾爷爷:“如果您是真糊涂,我可以不计较,但您是装糊涂。”
他没多说,只这一句,让顾爷爷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一旁,顾越铭自始至终都没有上前,更没有多说什么,他在顾家,向来都不会露出自己的锋芒。
顾淮生捡起手杖,又一次提起顾云垚,将他重重摔在柱子上,发出“嗵”的一声响。
顾云垚趴在地上,脸贴着地,奄奄一息,顾淮生对他发出警告:“沈清欢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碰她,就是找死,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腿。”
顾云垚眼睛通红,脑子是懵的,只知道他不会平白咽下这口气。
这个从外面带回来的顾家人,因为他,顾家继承资格再一次大洗牌,绕是他今晚做错了,这个仇,他也记下了。
顾淮生拿好手杖,让许逸扶着沈清欢往客厅里走。
身后,顾爷爷和顾越铭远远看着,没敢说一句话。
等人走远,顾爷爷才吩咐下人:“快,送云垚去医院。”
顾淮生经历过的东西,他们并不知情,他的狠也不是天生就有,只是经历过黑暗,眼中不再有光明,有人要动他的东西,他会更狠的还回去。
院子里只剩下两人,顾爷爷看向一旁的顾越铭:“孩子,有他在,你的路不好走了。”
顾越铭一收淡然,表情变得严肃:“爷爷,只要你偏向我,路就不难走。”
顾家下面有六个孩子,继承资格除去两个女孩,还有四个男人。
顾爷爷笑了下:“你和宋家的婚事,爷爷会上心,有了宋家做锦上添花,你才会更有底气。”
老宅二楼。
沈清欢被带到楼上,有家庭医生来给她做清创,她额头破了皮,手上也破了。
顾淮生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低头在看手机。
沈清欢很安静,偶尔瞥一眼不远处的他,他坐在那里,灯光洒在头顶,他很好看,像一副画。
医生做好清创,交代两句后就离开了。
偌大的卧房,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长时间的沉默,让人觉得压抑。
“先生。”沈清欢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很清晰。
“嗯?”顾淮生未抬头,手在打字。
他这样,她不由想,他也是会看手机的,发出去的消息,他到底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