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以为端出金大人名号老子就会怕你!”杨巴大呼小叫,唯恐其他人讥他胆小似,他猛地将赌桌一掀,筹码哗哗散了一地。
赌客大呼扫兴。
见赌桌被掀,庄家怒红了眼。“把杨巴抓起来,今天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
四名打手从暗处窜出,杨巴一见情况不对,转头就跑。
夜枭一扯灵儿右手,低喊了声:“我们走。”
同时邹行已经出手,帮忙挡下擒抓杨巴的打手。“好啊,原来有靠山!”大概先前有瞧见邹行和夜枭他们是一道来的,庄家呼喝:“前头那两个,给我一道抓过来。”
另三名打手倏地挡住夜枭,为了保护灵儿,夜枭左踢右打,y是不教人近身。
灵儿也机灵的很,没傻愣着要人保护,一觑着空拔腿就跑。夜枭随即跟上,两人跑到大街上,没一会儿,邹行也到了,他手里还揪着杨巴衣领。
四个人相视而望,好在没人受伤,只有杨巴,眼眶黑了一圈,“多谢两位爷仗义相助。”杨巴双拳一抱,以为道完谢就可以走人。
“慢着。”邹行身一旋挡在杨巴面前。“我家公子有事问你。”
杨巴望向夜枭,铜铃大眼转了两圈。“这位爷——不知如何称呼?”
“我姓夜。”夜枭朝前一望。“前边有家酒楼,不妨边吃边谈?”
有人要请客,身上连个子儿都不剩的杨巴当然不反对。“那就先谢谢了。”
也没先问清楚夜枭想问什么,杨巴一脸开心地往酒楼行去。
为方便说话,邹行向掌柜要了间厢房,叫了几样小菜。
杨巴一入座,立刻唏哩呼噜吃将起来。
灵儿也不饿,没什么胃口,只是小小吃了几段烤羊肠,一边瞅着王上“办案”。
见杨巴吃饱喝足,一直随兴问话的夜枭才进入正题。“杨爷刚才在帐篷里喊了声金大人,不知这个金,是哪个金?”
朝中姓金的大臣,只有金彦跟金铁麟二位。目前金铁麟领军驻守西塞,夜枭心想,杨巴说的,恐怕是金彦。
“夜公子问这做啥?”杨巴狐疑反问。虽然杨巴粗鲁无文,可市井小民也有市井小民的警觉心,没那么容易套话。
夜枭眼一瞠,忽然答不上话。
“——因为我们也在开赌场。”一见冷场,灵儿立刻诌出借口。“可是每次篷子才刚架好,就有人报讯儿来抓。我夫君才想,是不是我们哪儿欠打点,还是得罪了哪位大人老爷,才会老不顺遂。”
真亏她想得出来!夜枭和邹行互望一眼。
“你们以为开赌场这么容易?”杨巴自以为了解地点头。“下城就在咱们大王眼皮子底下,官差当然三番两头过来闹场——”
所以呢?怎么避?”灵儿继续问。
“当然是送银子送美人了!”杨巴又倒了杯酒喝掉。“不过你们今天倒是找错地方了。今天这场子,据说跟金彦金大人有点关系,好像是他夫人的远亲之类——”
总算ga0清楚了。夜枭轻点了点头。
“总而言之,”杨巴继续说:“你们要是找不到靠山,我看还是早早放弃,到其他地方营生算了。”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灵儿很是受教地点头。
“欸,”杨巴突然想到。“你们赌场是开在哪里?不是我杨巴自夸,我进过的赌场少说也十来家,怎么一直没见过你们?”
“开不了几天就关,自然无缘认识杨爷您。”夜枭顺着灵儿的话尾接。
不然这样吧,”杨巴打起了歪主意。“相逢自是有缘,这儿正好有张桌子,你们派个人到外头买副骰子,马上就能开一桌。”
这——夜枭、灵儿跟邹行瞠目结舌。怎有人赌x坚强至斯?
“等等,”灵儿突然想到。“杨爷,我记得您刚大喊口袋空了,您都没钱了要怎么赌?”
“我还有这呢!”杨巴一拍他双臂。“就不信我运气那么背,屡赌屡输!”
受不了。邹行猛地站起。“夜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没错没错。灵儿不愿再跟杨巴瞎搅和。“杨爷,谢谢您一番教诲,我回头会跟我夫君好好商量。”
“诶诶,你们真的不玩啊?”杨巴还舍不得放人。
“不玩。”夜枭从怀里掏了串钱,算是感谢杨巴知无不言。“我打算从此收山不碰赌了,杨爷,您年纪也不小,该为家里人想想。”
“呿。”杨巴扫兴地挥手。
天se已晚,道路不好走,为顾安全,夜枭三人决定在酒楼投宿一晚,明日再起身回城。
去往酒楼的途中,灵儿忍不住说:“我看呐,杨爷那双胳臂,早晚会被人卸掉。”
夜枭叹气,他也正在想这件事。
“人各有命。”一旁的邹行接话。“如果他真那么不ai惜自己,就算王上扫尽下城所有赌场,他还是有办法输掉他一双胳臂。”
邹行说的她不是不懂,但就是——“就是觉得可惜嘛,我刚才仔细看过,杨爷臂膀跟腰杆多粗啊,可能你们俩加起来还不及他一个。”
“你有提议?”夜枭听出她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