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去宰個詛咒泄憤都能橫生出一堆瑣碎的麻煩在拖累進程。
而比起遠在不知何處的來電方,此刻就站在甚爾眼皮子下的無妄少年明顯是成了他的臨時出氣筒。狠狠地啐過去一眼後,甚爾不悅地跨步過去彎腰開始翻找起了手機。
見來電對象的備註——夜蛾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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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校畢業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像第七班這樣初出茅廬的下忍們所能接到的任務,無外乎就是幫忙種地拔野草、尋找丟失的寵物、撿垃圾或抓小偷。
在某天碰見剛完成保護商人任務、從村外回來的豬鹿蝶班後,一直做著村內任務的鳴人酸得嘴都歪了,終於忍無可忍地跑去找卡卡西,無理取鬧著說也要接可以出村的c級任務。
還不忘呼朋喚友建立同盟:「是吧,櫻醬、佐助!」
同樣羨慕的櫻:「就答應鳴人啦,卡卡西老師。」
口嫌體正直的佐助扭頭:「啊。」
而恰好的是,那時真的有位波之國的造橋專家達茲納在尋找護衛,於是高呼萬歲的第七班迎來了他們個可以出村的任務。
也許是因為同行的幾人中有「意外性第一的忍者」漩渦鳴人,途中竟然出現了被僱傭而來的叛忍進行刺殺。c級任務驟升成了B級以上,還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肉眼可見在雀躍的是鳴人,他臉上還有著幾道擦傷,但藍色的眼睛裡滿是興奮:「太棒了,櫻醬看到我剛才解決那對叛忍兄弟時的表現了嘛,是不是很帥氣!回家後我一定要把這次任務的全過程都告訴老爸和老媽的說!」
用僅剩在外的單眼表示著抗拒的是卡卡西:「後面的危險尚不可測,要終止任務。」
但帶隊老師說的話向來被當作耳旁風,櫻一邊給跳來跳去就是不好好接受治療的鳴人一拳頭,一邊老神在在地拍了拍被無視的卡卡西。
一個精神被無限內耗的大叔帶著三個兵蛋子對陣經驗十足的叛忍眾,結果可想而知。
終戰後,險些不敵的第七班只能互相攙扶著。
尚有些力氣的櫻背起比鳴人輕一些的佐助,邊走邊埋怨。
「以後不要以身涉險了知道嗎?我剛趕來就看到你和鳴人相繼受困在對方的忍術里,這樣真的、真的、真的太讓人擔心了!」
查克拉被透支,但認錯態度良好的佐助虛弱地點頭。
櫻斜視到被卡卡西背著的鳴人身上,目光帶刺,兇巴巴地說:「你呢!」
才看到櫻一拳鑿爛一座石橋的狐狸男孩,驚恐狀地連連應答道:「錯了錯了我錯了!」
又小聲吐槽:「櫻醬跟綱手婆婆和老媽越來越像了。」
「啊?!」
「不不不不我什麼都沒說!」
但這種「說著下次不會再犯,但以後遇難我還是會第一個打頭陣試險的」事總是無獨有偶,在第七班內部絕對是只要發生過一次,就會再發生無數次的存在。
中忍考試結束後,鳴人跟隨著難得回村的自來也踏上了遊歷之路,學習如何操控九尾之力與其他忍術;而佐助在暗部跟隨兄長鼬待了一年,再之後就專注與同族的天才宇智波止水修行,偶爾又會到大蛇丸那裡配合其研究和開發的忍術。
他們十五歲的冬天,櫻與許久未見的佐助共同接到了一個偵察任務。
偵察性質的任務到底為什麼也會碰到危級的叛忍?!
反正又是一次的緊要關頭,仗著自己學會百豪之術又成功植入初代細胞的櫻替佐助擋了一擊,隨後被穿喉的她就直挺挺地倒在了血泊中,耳邊隨之傳來的是佐助痛苦的哀嚎。
……麻了。
宇智波佐助這個豬頭能不能確定下她還有沒有心跳再去發瘋啊!
因喉嚨被刺穿,正血流不止而無法開口說話的櫻,默默地選擇了先躺屍癒合自己的傷口。
直到飛解決戰鬥趕回來的佐助將她拾起,櫻望著眼前那雙因此而升級成萬花筒狀的寫輪眼,觀察著對方陰鬱的神態,選擇裝作俏皮地說道:「恭、恭喜啦。」
生氣中的宇智波很難哄。
風水輪流轉,被炸毛頭少年背在背上的櫻試圖打破這沉寂的氛圍。
她反饋道:「頭髮有點扎誒。」
不理人。
顧左右而言他不好使,那只能——
「我錯了,絕對沒有下次!」
過了好久好久,久到林子裡的雲雀飛起,久到林蔭與斑駁的光點消失,久到皎潔的月亮升起。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佐助才緩慢開口道:「我知道你也變得很強了,但我希望你能在乎到自己的安危……鳴人離開村子時,我們說好的三年後再會。」
「櫻,你要做最先打破約定的人嗎?」
「……對不起。」
他嘆了口氣,微微鬆懈下來道:「趕著去送死的行為可是不會被支持的。卡卡西如果知道你今天幹了什麼,是會生氣的,還有鳴人那個笨蛋……還有玖辛奈阿姨、水門叔、哥哥、爸爸媽媽——」
「啊!夠了夠了你真是囉嗦啊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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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兩個都那麼討人嫌的玩伴啊!
櫻頭疼欲裂地復甦起意識,昏迷時憶到的過往還歷歷在目,她忍不住想開口解郁,結果剛張開嘴就被發緊的嗓子給乾澀到溢出一陣的悶咳。
「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