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一愣,立即止住閱覽信息的動作:「長?得?像?」
矢村憨笑著點頭道:「上周家長?會時,您和姐姐大人?並肩走在操場那邊,我恰好在教學樓走廊的窗戶口,就都?有?看到!」
他開始沉迷於自我的小世界中暢談:「難道是附近學校的大學生?還是才?得?知春野哥不是獨生子,姐姐大人?也太漂亮了。」
?
上周家長?會?!
「……」
利落地將手?機塞進?挎包,掀腿坐上單車的惠黑臉說道:「那是我媽。」
說完也不願等這位矢村再做出任何的反應,他板住車把?手?、踩住腳蹬,騎車落落而去。
這簡直還不如國?小時造謠他媽是極道老大的女兒呢,好賴當時兩個人?間的關係標註還是正確的。
嘖。
越來越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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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車沿著坡道下滑,惠的制服尾擺被風吹得?鼓脹,而長?街兩旁的金盞花與風鈴草被遙遙落在他的身後,蟬歌與來自天橋上的電車轟鳴聲,遙呼相應。
彼時距離咒術界的特級最?強組合聯合北海道阿伊努咒術連的信息網,打敗詛咒師羂索並重建高層秩序已過去一年有?余,諸事都?在向好發展,但已布下數百年大局的羂索仍遺留下了不少麻煩事,而處理這些問?題的責任,便被巧妙地安置在現今的咒術師們?的肩上。
固步自封的總督部不再,與其制衡的御三家也在五條悟成為巔峰的那一刻,徹底成為五條家一家獨大的局面?。
等後來,被垃圾老爸愚弄過的惠也不演了,明晃晃又大大方方地在外面?直接召喚出式神祓除詛咒。於是,有?覺醒十種影法術的外姓術師一說,便自然而然被傳進?了禪院直毘人?的耳朵里,這位老當益壯的禪院家主倒是有?邀請春野一家回到本家,但終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等被春野櫻一拳砸爛大片的宅院樓閣後,那邊想要讓惠回去的心思也就如那些殘垣斷壁一樣,是完完全全地斷了。
掠過滿坡的向日?葵後,又穿過一群獨棟的矮層居民樓,直到眼前所出現的狐狸樣觀賞物在漸漸地變多?,身著同款制服的少年少女們?也在成群結隊地從校門口走出。
單腳支撐在地面?上,停靠在樹蔭下的惠再次拿出手?機編輯信息。
「我到了。」
對面?也立刻發來了回覆:「稍等稍等,剛才?被社團的學妹問?了些問?題,我才?換完道服」
第二條也緊接著來襲:「惠要品嘗下我的手?搖刨冰嗎[笑臉][心]」
……為什麼學校會有?手?搖刨冰啊?
但他還是馬上說:「好。」
惠前傾上身,讓自己半趴在車把?的上面?,懶洋洋地望向有?刺眼陽光的天空。
直到穿著棕黃色百褶裙的津美紀小跑出校園,合身的短袖襯衫被掖在校服裙子裡,襟口處系有?淡紫色的蝴蝶結裝飾,過膝長?襪和深咖皮鞋,兩肩分別掛著矢筒和書包,而手?中正握了把?高過她半截的長?弓,以及先前就在聯絡軟體內預告過的刨冰。
她擺動起腦後的馬尾辮,一路微笑著跑了過來。
「給。」
先是將淋有?紅色果醬的消暑佳品,冰冰地貼在惠的臉上。
「對了,還有?勺子。」恍然的津美紀,連忙低頭在口袋中摸索起來。
塑料杯壁的外側是層薄薄的水汽,沾濕了惠的掌心和五指,同時也有?驅散掉不少的暑氣,他接過津美紀遞來的木棒——約等於勺子——戳向已稍稍有?融化的碎冰。
然後問?道:「哪裡來的?」
「社團的指導老師帶過來的刨冰機和冰塊,上面?蓋著的西?瓜汁是大家一起出錢買的西?瓜,好吃嗎?」
點頭。
站在單車前的津美紀,就這樣背過手?,等惠吃完。
解決手?搖刨冰後,兩人?又趁著無人?注意偷偷將長?弓和矢筒等通通塞進?惠的影子裡。等忙完這些,津美紀這才?壓住裙擺坐到單車的后座上,雙臂箍在身前惠的腰間。
少女詫異道:「惠,你是不是又瘦了?」
「……是因為長?高了。」
「要好好吃飯啊。」
「我的外婆們?都?沒這麼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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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地是一間事務所,其對外宣稱可以解決任何的靈異事件。
惠走在前面?,輕車熟路地推開房門,迎面?就撞上了正在端著涼茶以用其待客的灰原雄,濃眉大眼的青年在見到姐弟倆後,當即就高興地打招呼。
「灰原前輩。」
「惠君和津美紀下午好啊,五條前輩在裡面?等很久了。」
「悟?」
他可沒聽說今天要和那傢伙碰面?。惠困惑地看向津美紀用眼神問?詢,待對方也搖頭後,猜不透某人?的他們?只好跟在灰原雄的身後走進?客室。
已成為咒術高專教師的五條悟,倒依舊還長?著張看不出具體年紀的娃娃臉,摘下的墨鏡被盪在指尖,他綻開笑容看過來:「呦!」
呦個鬼啊。
表面?毫無波瀾的惠,在心裡已掀起驚濤駭浪,他沒有?理會五條悟,只是把?書包放到閒置的單人?沙發上,看向正架著營業假笑的孔時雨,以及另一位穿著白色高專校服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