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相處中哪怕有端倪可見其的非同尋常,櫻也不甚在意,有些事情是作為忍者時就要學會看淡的,儘管這並不意味著她會不關心甚爾的安危。
眼角倏的一冰。
「嘶——」櫻被冷的顫了下,往身側看去。
搞惡作劇的正是甚爾,他真是仰仗著自身的天與咒縛而有恃無恐,穿著單絨的家居服和拖鞋就往外跑,另一隻手插在褲兜里,手腕上還掛著購物袋。
嘴咧開,笑著問櫻:「發什麼呆呢?」
說完就利落地推開兩人面前的大門,順道把櫻給擠進了屋。
感覺過程像是被野豬拱了一道的櫻趕緊扶住牆壁,什麼千絲亂麻的鬱結情緒都被這下給創了個乾淨。
捫心自問,這個在紀真口中就差徒手撕大象的禪院甚爾,真的需要她擔心嗎?
呲——
被腹誹的甚爾駕輕就熟地在榻榻米上盤腿一坐,打開一罐汽水,緊接著從購物袋裡掏出一包魷魚乾就咬了起來,過後還要再拍拍自己旁邊的空位,抬頭看著門口的櫻。
晃了晃手中的魷魚乾。
「怎麼,還要繼續發呆的話,我就全吃了。」
性格還這麼惡劣!
雙眼一翻,櫻迅地脫下鞋和外套,跑去搶奪零食。
-
賴在公寓裡不肯挪窩的甚爾,宛如是只霸道的外來生物。
從最初的只借宿一晚,演變成了如今享有一畝三分地的小半個公寓主人,就連在規定日會上門收取濕垃圾的婆婆,都已然在潛移默化中將他們的地位顛倒。
櫻昨夜睡得不踏實,她夢到六年前第七班次參與的中忍考試了。
在第二場考試的死亡森林裡他們起了爭執,那是因為什麼事吵得架已經忘了,但喋喋不休的聲音卻一直縈繞在耳畔。
隨後畫面一轉,就到了人滿為患的最終比試的賽場上,櫻和佐助站在選席上觀看鳴人和日向寧次的對決,所有人聽著寧次怨恨地講出日向家的尊卑概念,與宗家對分家族人所下的咒印。
日向雛田在她的身後小聲啜泣,鳴人在下面咆哮。
「那就由我來改變這一切!」
「!」
夢境終止在了鳴人憤怒的吶喊中,櫻睜開眼,耳邊刺過一陣嗡鳴聲,她側臥在床上沒有動,嘗試緩緩地深呼吸,等待著自己受驚的神識慢慢回籠。
好像是醒得太早了,窗外還沒有陽光照射進來,屋內的全部都在朦朧下變得灰暗模糊。
室內的裝潢在告知她,這裡是現代日本。
幾息後,調整過來的櫻悄悄地翻身趴在床邊,攀附著懷裡的枕頭和床沿,往下看。
面朝她這個方向睡覺的甚爾還在輕酣,嘴角的那道疤痕被藏了起來,以現在的視角俯視並不能找到,但和最初認識時渾身寫滿極道不良味的那個甚爾比,此時躺在這裡的他已經變成另一種貓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