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終究只是個將要邁入國中校園的大男孩,面對這種場面,此時僅能懷著靜待發落的忐忑情緒立在玄關處,擔心地望向躺在床上暈厥的春野櫻,再小心翼翼地去看如毒螫般駭人的甚爾,不敢多言其他。
靜靜地,等著對方。
直到男人說:「……她這種人,肯定有交代來這裡後要怎麼處理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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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時雨在接到甚爾的電話後,踩著漸深的夜幕推開了眼前這扇半掩著的門。
直接映入眼帘的是位坐立難安的劉海少年,調動視野後,看到的就是正揪著被馴服過的武器庫咒靈的禪院甚爾,不知道這位活閻王是要去削了什麼仇家的腦袋,暴戾恣睢的模樣讓人唯恐被波及地望而卻步。
「你……」
竟然完全不掩飾這股凶煞,就不怕被春野小姐發現嗎?
……話說這間公寓的主人呢?
甚爾:「帶這小子回家。」
接到這道指令的同時,孔時雨也終於看到了那位躺在床上的少女,以及出現在對方手臂上隱隱發暗的傷痕。
嘶——
瞬間明白大概的孔時雨覺得自己的槽牙開始在沒由來地作疼。
服了啊,惹誰不好偏偏來惹這個暴君。
禪院甚爾就是條瘋狗!
但畢竟他這些時日有大大小小地受到春野櫻的照顧。都不說別的,單就在對方的看管下禪院甚爾讓他頭疼次數減少的這一點,都值得讓昔日各種收拾爛攤子的中間人感恩戴德了。
雖然他道德感不高,但也不至於說是沒良心。
作為一個靠譜又情緒穩定的成年人,孔時雨只好先安撫地拍了拍身側這位還不及他肩膀高的男生,再試圖與甚爾溝通。
「需要先開車送你嗎?」
怕是沒想到這位平時見事不妙就跑且宗旨即是遠離麻煩的合伙人會打算相助,甚爾將儲藏著他全部咒具的咒靈放到肩膀上後,伸展起了修長的上肢肌腹。
他懶得多費口舌,有機動車和代駕再好不過,於是簡單明了道:「走。」
三人前前後後欲要離開。
就在被推著走在最前面的夏油傑都已半步跨出門框時,一道突兀地電話鈴聲叮叮響了起來。
他們齊齊向傳出聲音的被扔在角落的商品購物袋看去,在發現疑似是春野櫻的個人手機後,不清楚人物關係的夏油傑和清楚兩位關係的孔時雨,又下意識地同時扭頭望向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