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准备腌酸菜呢,腌完大半个月后就能吃了,到时候用来炖五花肉和粉条,贼香!”冯氏笑了起来,这就开始动手了。
腌酸菜,是庄稼户几乎年年必做之事。
只是这两年太旱,白菜卖得贵了些,大柳村村民才不咋做了。
不然若是往年,白菜价低之时,那菜农都是赶着牛车,整车的往各个村口拉白菜。
每家一买就是最少好几十斤,拿回去腌,能吃个大半年。
冯氏和儿媳们干活利索,赶快就把白菜去了老菜帮,又过水洗好。
而后就把它们放进两口大缸。
一颗颗白菜放下时,要互相摞在一起,每隔两层就撒上少许咸盐,再倒入清水,没过白菜。
最后拿块大石板压在上面,把菜压紧实,便算是齐活了。
眼看快完事儿,萧兰衣不由惊讶道:“等等,冯大嫂,腌酸菜这么快就好了?不觉得少点什么吗。”
冯氏擦擦汗道:“少啥啊萧公子。”
“不都是说,弄酸菜得拿脚踩吗,你家这为啥不踩?”萧兰衣心直口快,有疑就问。
姜家人一听,不免一阵恶寒。
谁好人家的菜,还要拿脚丫子踩啊!
小糯宝无语地撇过小脸。
“好恶熏,萧锅锅别说了,你要想吃带味儿的,不如直接抱自己脚丫啃吧。”
萧兰衣尴尬摸头。
他以前明明听过传闻,说这做酸菜必得大娘大婶们,下脚去踩,吓得他从不敢吃此物。
冯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笑着给他解释:“咱南纪国的酸菜有两种,我们北地的酸菜是不咸的,也不用脚丫子踩。”
像她家做的这算是生腌酸菜。
只需要在缸里,靠低温慢慢酵就成。
腌完等个二十来天,就能拿来炖菜了,什么酸菜炖豆腐、酸菜炖粉条、酸菜炖肉的,只要没菜可吃时,从缸里取出一颗,就能拿来炖万物。
“我们北地酸菜,主打的就是一个简单,和家常,炖什么都可香。”李七巧跟着笑起来。
萧兰衣听得都有些馋了。
心也可以放回了肚子里。
他使劲点头:“原来如此,说起来我还没吃过北地酸菜呢,只可惜我过两日就要回去复命,怕是也吃不上了。”
“这有啥难的?”冯氏想想道:“你离开时我拿小坛子封上几颗,让你带回家去,多等些时日再开坛,就能让你家厨娘给你做着吃了。”
“那可太好了,多谢冯大嫂!”萧兰衣一高兴,就踊跃道:“我也不能白吃白喝,今晚吃完饭我来刷碗!”
想着他连烧炕都不行,冯氏还怕他把碗盘摔了呢。
便忙不迭摆摆手,让他只负责陪糯宝就行。
萧兰衣可是求之不得。
于是连着两日,天天都围着小糯宝转悠,又是给她洗衣袜,又是给她倒尿壶。
这一大一小渐渐熟了,小糯宝也爱黏着萧兰衣了。
整日不是躺在他怀里,就是趴在他背上,倒像是有了个专属坐骑。
看着妹妹有了其他哥哥玩,丰景和丰苗有些酸,总觉得萧兰衣抢了妹妹似的。
他俩只好时刻跟在妹妹后头,像俩小尾巴,生怕一不留神,就让萧兰衣把妹妹拐走了。
这日,难得是个艳阳天。
为了哄小糯宝高兴,萧兰衣就在门口舞了会儿剑,潇洒完后,还抓起丰苗双脚,给糯宝表演了一段“倒拔垂杨柳”。
小糯宝被逗得咯咯乐,露出一排米白小牙。
丰苗吓得眼泪直往心里淌,直感叹这萧公子,到底啥时候回京啊。
听着丰苗在屋外委屈哼唧,冯氏无奈出屋,正想看看咋回事。
谁知这时,就听见村里传来一阵嚎丧的动静。
“你们大柳村忒不是人了!”
“枉我们村向来和你们交好,今日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赖着不走了!”
冯氏一听觉得不对。
这就抱起小糯宝,朝村口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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