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兮兮的大狗勾窝在角落,听到自己名字时,眼巴巴看过来。
“……”
顾淅川迈着小短腿儿就想冲进去找院长对呛。
沈宴深及时拦住,软绵绵的奶音透着算计与深沉:“小不忍则乱大谋,遛遛狗而已,与她生冲突做什么?”
放好了保温箱,路圆圆拎了个小板凳出来,迟疑半瞬,坐到关着许则的门口,特意避开了门缝,好让光线能照进去。
然后拿出小本子,有条不紊地开始制定摆摊创业计划书。
见状,顾淅川的丹凤眼怒睁,圆的堪比猫眼,根根朝天竖的黑仿佛要着火。沈宴深赶紧把他往狗勾那边推了一把,他踢飞地上的小石子,不情不愿转身。
路圆圆再度闲闲支使:“沈宴深,你也别闲着,去把鸡笼打扫一下,鸡屎都拢一堆,打包扔掉。”
顾淅川没忍住,噗嗤一声,小手手赶紧捂住嘴巴。
沈宴深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包子脸上的云淡风轻裂成东非大裂谷,勉力维持住镇定:“院长,你在说笑吗?”
路圆圆抬起头。
沈宴深站在院子林荫里,整张脸被阴影挡了个正着,令人分辨不清他的真实表情,即便知道他没有成人霸总的记忆,一瞬间,路圆圆似乎见到了小说中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杀伐果断的阴戾商人。
甚至她想到了小说中院长的下场,在他恢复成人后,一边为原女主细心挑选饰,一边漫不经心地向其他两个崽崽提出要将她沤成花肥的建议,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说中午吃什么,而不是肆意决定院长的生死。
在三个崽崽中,院长最顾忌的便是霸总崽崽沈宴深,讨好崽崽时,都故意跳过他。
路圆圆当然怕小说中的下场,但——
谁让他不安心呆着,老是想撺掇搞事情!不把这股歪风邪气按下去,恐怕还等不到结局,她就被这不省心的崽崽坑死。
“你不打扫,难不成让我去打扫?”路圆圆撩起眼皮。
沈宴深阴沉着脸,握紧小拳头没动。
旁边的顾淅川凑过来,幸灾乐祸地拍拍他的肩膀:“沈宴深,不就是扫扫鸡屎吗……”说完卡住,想了半天,顾淅川结结巴巴憋出来后半句:“小,小不谋,要乱大大的人!”
“……”沈宴深包子脸彻底黑了,忍无可忍:“闭嘴,你个文盲!”
“你才是文盲!你全家都是文盲!”顾淅川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猫,呲溜一下跳起来,张牙舞爪地想冲上去。
原书女主到底是怎么端水稳住不安分的崽呦……
路圆圆按住剧烈跳动的太阳穴,起身用力一抓,一手一个崽丢到做活儿的区域,威胁道:“不好好干活,今晚都别想吃饭!”
如果是往常,顾淅川肯定抬杠谁想吃她做的饭,昨晚的馒头片的滋味却一遍一遍在脑子里回放,他扯过狗绳,‘切’了一句,揣兜走人。
沈宴深诡异地也没有作妖,扭头从房间里找了块儿布,包住头和鼻子,确定闻不到任何味道,才拎着比人高的扫把和簸箕走向鸡笼,背影透着一股视死如归。
路圆圆忍不住翘了翘唇,趁着崽崽们没现,飞快抚平唇角,恢复成院长一贯的面无表情。
福利院是L型的平房,前面是面积不大的小院子,阳光铺满水泥地,四周围了篱墙,隔绝路人的窥视,各司其职的小院子里,难得呈现祥和静谧的氛围。
路圆圆坐在屋檐下,在本子上删删改改,思索半晌敲定下小摊产品,她动动脖子,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顾淅川到哪里去了?
她放下本子,起身要去找人,余光瞥见拐角处露出来的一茬朝天黑毛。于是她又好整以暇地坐回去。
果不其然,没过几分钟,大黄狗从拐角跑出来,哼哧哈吃地朝她狂奔过来。大狗勾体型大,右耳缺了一半,此时凶神恶煞地咧开嘴,长长的舌头上流着涎水。
看上去和电影里狂的狗没什么两样。
而跟在大狗勾身后的顾淅川在经过一个台阶时,特意看了她一眼,然后右脚磕在台阶上,慢悠悠倒在地上,握在小手里的狗勾牵引绳顺势脱落。大狗勾没了束缚更是撒欢了冲向她。
围观了一切的路圆圆:“……”小小年纪,还学会碰瓷假摔了?!
顾淅川不紧不慢地爬起来。
会不会摔疼,他不在乎,只要院长露出一丝丝胆怯,把她从许则房门前引开,不枉他冒着被沈宴深骂死的风险,偷了他的口粮喂大黄狗,费尽心思做的一出戏!
他们已经有一天一夜没见过许则了,谁知道院长私底下会对许则做什么事情!
况且许则被院长虐待出了幽闭恐惧症,在小黑屋里面呆了一天一夜,现在不知道害怕成什么样!他一定要进去救许则!
趁着院长应付狗子的功夫,顾淅川闪身进房间,小短腿倒腾几圈儿奔到床边,抓住许则的手就哀嚎:“许则,我来救你了!你看上去又……”瘦了。
剩下的话卡顿在他看清许则面貌的一刹那。
许则——
他怎么……貌似圆润了一丢丢?
一墙之隔的小院子里,路圆圆淡淡收回眼风,任由顾淅川跑进去,反正许则也好得差不多了,她开始欢欢喜喜撸狗子。
沈宴深眼睁睁看见凶巴巴的大黄狗在院长手下化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吓人的嗷呜嗷呜都变成了呜呜呜呜。矫健有力的身躯此时躺在地上,撒娇娇一样地露出肚皮求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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