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我要下来……”
路圆圆怕晚上的事情给小孩子造成心理阴影,努力避开刚才的一切,故意装作手酸,放下崽崽后,一边揉手腕,一边哎呦哎呦。
“可算到家了,累死我了。”
许则红彤彤的包子脸更红了,他少了平时的懒洋洋,着急地围着路圆圆瞧来瞧去,像之前围着他的大黄。
在现她的手因为长时间抱他,而有些僵硬时,许则停住脚步,耷拉着脑袋,静默不语。
路圆圆摸了摸鼻子,正要坦白说她根本没事,手臂搭上一双软软的小手。
小手胡乱在她手臂上胡乱按捏,与其说是按摩,倒不如说是猫猫踩奶,半点力道都感受不到,路圆圆手臂本就有些酸涩,此时小手按得她痒。
她按住许则的小手手。
许则不明所以地仰头,眼眶边缘红,干净的眼珠水润润的,透着一股想要补偿的愧疚。
像是一只极力想要表现出自己作用的弃犬。
路圆圆忽地就说不下后面的话了,而是把小手手挪了个地方,支使道:“这里也要按,重一点。”
“嗯!”
趁着许则按摩的功夫,路圆圆就地取材,捡了几片叶子,随手编起来。等到她编完后,抽回了手臂。
“……才按了这么点时间……”许则不满。
路圆圆汗颜,也是没见过这么喜欢给自己找事儿的。
她拉开许则的手心,在他不解的目光下,往上面放了一只草编蜻蜓。
许则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抚摸手中的蜻蜓。
路圆圆清了清嗓子,说道:“许则小朋友,这只蜻蜓就当做以后的按摩费,你将来可别赖账啊。”
许则双手捧住蜻蜓,不满地噘嘴:“我才不会赖账,就算没有……”
“什么?”
许则红着耳朵不说话了。
见到崽崽注意力终于转开,路圆圆拍拍屁股起身,推开门,就见顾淅川正好上完卫生间,穿过院子时,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转了一圈儿,最后停顿在蜻蜓上。
不知道是不是路圆圆的错觉,顾淅川身形紧张地动了动。
路圆圆试探问道:“顾淅川你……要不要一只草编小动物?”
顾淅川立即激动起来:“谁要了!我才不要!没长大的小孩子才要这种东西!”说完,他冲许则哼了一声,哒哒跑进房间。
小孩子本孩·许则完全不在意。
路圆圆耸耸肩,做了点夜宵给许则吃,叮嘱他记得洗碗,就边打哈欠边回房间。猝不及防地,衣角被拉住。
许则奶兮兮的声音小声祈求:“能不能别给其他人做?”
路圆圆困到极致了,没听清他说什么,含混嗯了几声,感觉到衣角的力道松开,忙不迭回房间睡觉。
没想到,过段时间她就想穿回来打死胡乱保证的自己。
半夜,福利院万籁俱寂,偶尔有大黄绳子挪动的细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