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达拦下了丽塔·基斯特对赫敏的那篇报道——甲虫小姐把赫敏形容成了来自麻瓜界野心勃勃的女巫,玩弄着哈利和克鲁姆两个人的感情——如果这篇报道真的被出去,估计赫敏得吃一顿苦头了,麻瓜出身的女巫才不懂吼叫信叠加一些小小的咒语会多折磨拆信的人。
但是文达并没有阻拦甲虫小姐对海格的报道——实际上,对于去年神奇动物课上的事情,她也不大满意,何况,海格虽然和格兰芬多是朋友,和她可不是。
于是在《预言家日报》布后,在丽塔那描写的天花乱坠的暗示下,混血巨人的身份伴随着大量对巨人这种生物的夸大其词,第二日,大量的吼叫信都往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和海格小屋飞涌而来,内容尽是指责邓布利多选人的松懈和对海格混血巨人身份的辱骂。
海格不得不暂时离开了神奇动物保护课的课堂,由原本的助教——格拉普兰教授来接任。
格拉普兰教授显然也知道半路接手的不容易,从三年级到七年级的神奇动物课上,她都带来了惊喜——那就是独角兽!
文达并没有想到自己还有再遇到独角兽的一天,那时候意外闯入独角兽领地的她还身负阿利安娜的灵魂,那种圣洁的美丽的魔法生物大抵也感受到了安娜的灵魂才会愿意和自己靠近。
那只被格拉普兰教授带来的独角兽如她记忆中一样的神圣、美丽,哪怕是在白雪皑皑的冬季,它看起来依旧是耀眼夺目的,那身散着纯洁的皮毛甚至比雪还要干净、纯白——小巫师们都惊叹于这种生物的魅力,赞美之词源源不断从小巫师口中溢出,大家都对这节课充满了期待。
“这才是我想象中的神奇动物保护课!”哪怕是格兰芬多的女巫都忍不住感叹,“我可不想再去饲养那些恶心的炸尾螺了……”
“它可真是美丽极了……”
格拉普兰教授拦下了某个跃跃欲试试图上前抚摸独角兽的格兰芬多男孩,她严厉的向着大家介绍道:
“女生们先出来,站在队伍前面去——你们的课本上有介绍过的,独角兽更加偏爱那些拥有纯洁内心的女巫——来吧,亲爱的,放松下来,慢一些……”
文达跟在了女巫师群体的最后,有些复杂的看着那只独角兽,并不打算上前。
渡鸦不会为了得到圣洁的垂怜改变自己,她洗不去也不打算洗去手上的鲜血,罪恶不会折磨她的灵魂,因为她本就是踏破了地狱的归途者。
何况——前方,还有数不清的敌人在等着她去征服;远处,还有垂涎欲滴的恶狼需要她去杀戮。
文达远远的看着那只接受着女巫们抚摸的独角兽,并不打算上前,她反而悄悄的给自己套上了忽略咒,不让任何人注意到突兀的自己。
———
霍格沃茨城堡在黑夜中屹立着,时光曾经斑驳了它的城墙,也见证过无数的变化和坎坷。
哈利大喘着气从噩梦中惊醒而来,午夜时分,格兰芬多的寝室内只还听得见罗恩的梦话和纳威的呼噜声音。
“原来是梦……”
哈利深深的呼吸着,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像是想把刚才的那场噩梦都丢出烦恼一样。
但是那个梦似乎太真实了一些,虫尾巴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巫师——他知道虫尾巴在被押送到阿兹卡班的途中逃走了,但是那个看起来十分英俊的、神色有些癫狂的巫师是谁,他从来没见过那个人。
还有梦里的那个,沙哑的,邪恶的声音,那是伏地魔的声音。
哈利清晰的记得那个声音,和一年级面对魔法石的时候一模一样,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哈利努力的回想着那个古怪的噩梦,在梦里除了那两个巫师,还有伏地魔的声音。
但是他并没有看到伏地魔的样子,反倒是看见了一只蛇——看来,伏地魔的身边还有一只巨大的蝰蛇,他们似乎在谋划着什么——伏地魔说虫尾巴不用被那条叫做纳吉尼的巨蛇吃掉了,似乎是因为什么计划成功了……
哈利的绿色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尽管三强争霸快进行一半了,但他还清晰的记得那天邓布利多的愤怒,难道是有食死徒进了霍格沃茨,他们难道在计划着在争霸赛中杀死自己吗?
他不由得联想到那天舞会后,他看到卡卡洛夫神色慌张的拉住了斯内普——
“我不相信你没有察觉到,西弗勒斯!”
那个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很是恐惧,哈利还记得那天在月光下卡卡洛夫惊慌失措的神色。
“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这是哈利听见的斯内普的回答,明明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却看起来对提起的事物很是忌惮和恐惧。
哈利突然想起来罗恩告诉过他,斯内普以前也是个食死徒,但是在判决的时候得到了邓布利多的保障才被宣判无罪——和德拉科的父亲马尔福家主不同,那些纯血贵族是谎称自己被夺魂咒控制了的。
难道卡卡洛夫也是个食死徒?
但是那样卡卡洛夫是怎么逃脱审判的?他甚至还当上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
如果是卡卡洛夫的话,他又为什么那么害怕伏地魔回来呢?
食死徒不应该很期待他们的主子重新出现吗?
带着不安和长长的疑惑,哈利盯着窗外的月亮,很久很久才重新入睡。
霍格沃茨的夜色依旧静谧,无垠的繁星笼罩着大地和湖水,像是最坚决的守密者一般,照耀了无数个霍格沃茨的夜晚,守住了无数个霍格沃茨的秘密。
枝头的渡鸦依旧在仰望着明月和繁星,马人再一次感叹着火星的靠近。
前方,是未知的黑暗;此刻,是战争前的黎明。
文达回到自己的寝室,渡鸦落地变回了女巫的样子,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知在虚无之地里,很快就会有大量的访客出现。
“我会真诚的歌颂着死亡。”
黑散落,屋内只有一声微弱的叹息声在缓慢的消散着。
像是某种预言,更像是某场战争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