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的二人很快結束了私語,季辭遠繃著一張臉走了出來。聞子軒見狀,趕忙追了上去。
「怎麼樣?」
季辭遠搖搖頭。
「你試過用信息素壓他嗎?他現在——」
「聞先生,」季辭遠停住腳步,道貌岸然道,「你哥哥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又停了藥,此刻正在忍受強烈的副作用。」
「他好歹是被我信息素壓制過的omega,我對他有控制欲,同時也有保護欲。讓我強迫一個處於這種不適狀態的omega做他不願意的事,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說完季辭遠頗為冷峻地轉身離開了。
聞子軒:?
說的好像剛剛喜聞樂見跟我一塊商量怎麼搞我哥心態的人不是你一樣!
聞子軒找了個陰暗的角落,暗中觀察著聞淺。
「有貓膩,」他喃喃自語,「絕對有貓膩。」
之所以找陰暗的角落,是因為只要他躲在暗處,聞淺在燈火通明的病房裡就看不見他。
就在聞子軒摸索著下巴思索的時候,他看到聞淺默默地拔了手上僅剩的那根輸液針,接著抬頭,精準地跟他對上了視線。
聞子軒:!!!
他一邊大呼臥槽一邊猛虎撲地,「你不是說站這他從裡面看不到的嗎!」
正在做記錄的醫生頭也沒抬,「用眼睛確實看不到。」
「那他剛才是靠什麼和我對視上的,天眼嗎?!」
一句話問出口,聞子軒自己都沉默了。從小到大他哥身上邪門的地方太多,別問,問就是拒絕封建迷信,請相信科學。
聞子軒開始專注地在地上匍匐前進,平時靠兩條腿走路的人,愣是發揮出平時考四條腿跑的生物的移動度。
醫生扣上筆帽,抬頭看了眼病房裡的情況,幽幽補充道:「聞先生已經站起身了。」
「快快快!」聞子軒聲嘶力竭,「掩護我撤退!」
「啪,嗡——」
聞子軒話音未落,通訊麥開關被按下的聲音響起。
「行了,給自己留點力氣吧。」聞淺嗓音裡帶著幾絲天王涼破的既視感:
「聞子軒,別爬了。」
夏日的風悶熱地吹過,帶著樹葉沙沙作響。窗外的蟬鳴齊刷刷地停了片刻,隨後又齊聲叫起來。
「你聽到了麼?」
「聽到什麼?」
「好像是……人類慘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