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和别人结婚了,你也是我的。”
昏暗的婚房中,沈妤脸色惨白,咬着颤抖的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只因用手扣在她颈间低语的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顾淮景。
明天就是她和交往半年男友结婚的日子。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承受顾淮景的怒火。
因为她很明白,这是她们家欠顾淮景的。
八年前,她在江家当司机的父亲因为赌债还不上,想绑架江家长子顾淮景勒索赎金,结果意外出了车祸,导致顾淮景双腿残疾,再也无法行走。
父亲坐牢,母亲自杀,从那一天开始,她就背负上这沉重罪孽,成了顾淮景的玩物……
沈妤转过脸,躲避顾淮景那双阴鸷的黑眸,用颤抖的声音问:“还要到哪一步,你才能放过我?”
这么多年的卑躬屈膝,她的尊严早就被踩在了顾淮景的脚下。
她只希望有一天能得到顾淮景的原谅,至少不用再像这样低贱的活着。
顾淮景的动作顿了顿,但片刻的沉默后是更为暴虐的风暴袭来。
他低沉暗哑的嗓音中,带着化不开的恨意和偏执。
“沈妤,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控制。”
脑中,似有一根神经断裂,失去了知觉……
等敲门声响起时已经接近凌晨时分。
好友在门外用雀跃的声音呼唤:“准新娘,快起床准备化妆了!”
沈妤动了动酸痛的身体,发现身边的床已经空了,顾淮景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听着外面好友们布置婚房发出的欢声笑语,一股悲伤从心底升腾。
沈妤盯着床边的鞋柜看了很久,最终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将空了的婚鞋盒从窗口扔出,凄冷地垂眸俯视停在公寓一楼的卡宴。
那是顾淮景的车。
他又一次,成功毁了她的人生。
拉上窗帘,沈妤在花洒下发出无声的抽泣,眼泪混杂着热水滚滚而落。
恨吗?
她当然恨,她恨不能亲手杀了这个恶魔。
可她什么都不能做。
因为先毁了顾淮景一生的,是她和父亲!
足足洗了半个钟,沈妤才从浴室走出,挂着湿哒哒的头发拉开房门。
化妆师提着化妆箱就要进门:“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先化妆吧。”
“这个婚,结不成了。”
这句话,几乎是从沈妤干涩的喉咙挤出来的。
好友们都回过头,用惊诧的眼神看着她:“为什么啊?”
“是不是周言干了什么坏事,我去揍他!”
沈妤想保持体面,微笑时眼泪却不自主的掉下:“他没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我不想结婚了。”
她和周言是两年前在乐团认识的。
那时她总会利用下班时间,兼职去餐厅演厅弹钢琴赚钱。
一场演出刚好和周言配合,两人就此相识。
后来周言知道她缺钱,总是会带着她一起去兼职演出。
他温柔体贴,就像是童话中走出的白马王子般带着光芒。
特别是顾淮景从不干涉她和周言的接触,更是让她误以为周言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只要和他在一起后就能逃离顾淮景的掌控。
所以当周言提出结婚的时候,她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