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回事?」對面和他相撞的一個年輕男子說道。林寒初定睛一看,是年輕兩男一女,都穿著斗篷大褂以防風雪。而其中一個稍長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於墨霄。
「寒初!怎麼是你?這——」於墨霄也認出了她,驚道。他見她馱著的好像是一個人,而此人的衣著和身形似乎有些眼熟。
「墨…墨霄!」林寒初沒有想到,竟然在半路上遇見了他,「你父親,你父親他-——」她說不下去了,只費力地將於中仁的屍體卸下,自己也跌跌撞撞地跪倒在地。
「爹——爹——怎麼會這樣?」於墨霄整個人撲在屍身前拼命叫喊,他邊上的錢逸和沈之妍也傻了眼,呆呆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們…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你父親,我半路上遇見他,隨後他被黑衣人給暗算,從城牆上…城牆上摔了下來。」
於墨霄根本聽不進林寒初的話,他搖晃著於中仁的屍體,試圖將他喚醒,直到沈之妍和錢逸在一旁拼命地抓住他的雙手:「師兄,你冷靜一點,師父他,師父他已經過世了。」
好一會,於墨霄眉頭緊鎖地看著林寒初,他往日明朗的雙眸中充斥著血絲,疑惑地望著林寒初道:「你說,我父親是怎麼死的?他出門時還好好的,怎麼就遭遇不測了呢?」他強烈克制住情緒,續道:「我爹他剛才和我說去找秋下真人共同商議要事,隨後再前往少林和玄寂方丈會合。才出門一個時辰不到,我因為覺得事關重大,擔心他的安慰,決定和師弟師妹一起趕來。可誰知去了商梁派,秋下真人說我爹並沒有來過,我猜他或者直接出城去少林了,這才往城西一路追趕,不想…不想見到的卻是他的屍。」他仰天嘆息,緊閉雙眼,表情痛t?苦萬分。
林寒初伸出手想握住他,可是低頭卻看見自己滿手血污,緩緩又縮了回去:「墨霄,你聽我說,一個時辰之前,我也是在此處看見了於伯伯。當時有人在後面追他,我跟著他們來到城西的城牆下,他們兩人纏鬥起來,那黑衣人的武功非常高,和於伯伯不分勝負,而於伯伯在最後脫身爬上城牆時,那黑衣人突然擲出暗器,打中了於伯伯的後腦勺,於伯伯從數丈高的城牆上翻了下來,重重落地,我…我想去救他,可是…可是來不及了…等我趕到他身邊,他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他只告訴我叫我別再查下去了。」
「黑衣人?又是黑衣人?憑我爹的武功,在整個開封城裡都找不出幾個對手,當今武林恐怕只有少林、蜀山的掌門才可以和他對上幾招。這大半夜裡怎麼會冒出一個黑衣人呢?」
「這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年那個在翰林畫院和我爹對招的人!」林寒初從懷中摸出剛才打中於中仁的那顆鐵蓮子,以及適才於中仁給她的二十多年前的鐵蓮子,攤在手心裡,果然,從外表看兩顆鐵蓮子頗為相似,只是其中一顆老的已經布滿鏽跡,無法分辨其上的細節。
於墨霄緩緩搖頭,拉著於中仁的手不放,「這簡直匪夷所思。」
林寒初輕輕握住他的臂膀,以表安慰:「墨霄,你我一定要合力找出這個真兇,為你爹報仇。還有那封信,你知道上面寫得是什麼嗎?黑衣人費盡心思,就是想得到它。」
於墨霄緩緩睜開眼,他伸手去探了下於中仁的懷裡,果然信已經不見了,但他清楚地記得於中仁在臨行前將信疊成小箋放入裡衣:「你是怎麼知道這封信的?」
「我聽見於伯伯和黑衣人的對話,他們在說有一封信,我推測肯定和《早春圖》的線索有關。可惜於伯伯適才為了不讓黑衣人得到它,將這封信吞了下去。」
於墨霄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盯著林寒初,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那眼神中夾著著猜測和難以置信。當林寒初的目光觸碰到那種眼神之時,她不禁心中泛起一陣涼意,那個眼神讓她想起舒州城外的萬佛寺,當時嚴亮在眾人面前第一次揭穿她是林擎之女身份的時候,於墨霄也是用這種冷酷的眼神看著她。
「這封信是我爹幾日前才收到的,除了我他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只有剛才你我去他書房時,看到他正在閱讀此信。你說這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黑衣人居然知道此信關係重大,這怎麼叫人相信呢?莫不是你憑空捏造出一個黑衣人來?」
林寒初詫異地審視著他:「你懷疑我?我以為是我捏造出這些故事來騙你?還是說你根本以為是我殺了你爹?」
「寒初,你教我怎麼相信你?這短短一個時辰之內,發生那麼多事,而你正好就在現場經歷一切,卻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證明你剛才說的話。」
「張伯!張伯是黑衣人的奸細,是他通風報信給黑衣人,你爹才遭人暗算。」
「張伯自打我出生開始就在御劍派服侍我們,他是我爹信得過的人,這二十多年來他都未曾害我們,突然今晚來加害我爹?你覺得我會相信嗎?」於墨霄難掩激動,「寒初,我知道你懷恨我爹當年沒有能夠搭救你爹,沒能為元豐黨人站出來正名,你懷恨在心,想報仇,是不是?」
「不,我不是這麼想的,你相信我。」林寒初急著辯解。
「你恨我爹,恨當年反對政的所有人,我不怪你,因為你有你的立場。可是你若是用這種手段來加害我爹,那我不會放過你。」
「不錯,若是證明你是殺害師父的兇手,我們御劍派上下都不會放過你。」錢逸也憤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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