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芷立马笑开了话,踮起脚,主动亲了亲他的脸,娇声道,“陛下真好!”
做了好事就得给奖励,这是宣芷的处事原则。
萧秦护今日心情不错,朝臣都能感觉得到,趁他心情好,兵部尚书再次提了泷西的兵权,谁来接管这个问题。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有自己的考量…
萧秦护没心情听,说道,“泷西兵权朕自有考量,还是说说南境的问题吧…南国蠢蠢欲动,今日庆国公和世子就要动身去南境,各部可有准备好?”
然后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着。
萧秦护下了早朝,来芷月宫用膳,但了时辰,就带着宣芷去了城楼。
宣政南和宣荀川,还有杜珲看到城楼上的人儿,有一瞬间的震惊,随后又朝她笑了笑,宣政南大声道,“陛下…贵妃娘娘,老臣一定守好南境!请陛下和娘娘放心!”
宣芷听得眼睛酸涩,转头把脸埋进萧秦护怀里。
杜珲看她动作,心口一缩,眸子里满是悲伤。
他希望她在后宫过得好,可看她过得好,又想着为什么最后给她幸福的不是他。
眼下,宣芷只顾着悲伤,倒是没注意到杜珲。
她父兄这次轻装简行,要用最快的度赶回南境,所以带的人不多,只带了两百亲兵。
一大堆人马,扬长而去。
每任宣家家主均为武将,世代镇守南境,手里握着绝对的兵权。
外人看到的是宣家的滔天权势,可宣芷却知道武将后宅的女人,每次送自己的丈夫、儿子出征,都是痛苦的。
沙场刀枪无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不来了。
宣芷是家里最小的,她出生时,母亲已经习惯了送丈夫出征,所以没见过母亲流泪。
可大嫂第一次送大哥出征时,再屋里哭了整整一天。
她那时才懂,那种对生死的不确定,时时刻刻都在凌迟着他们。
宣芷知道父兄这次去南境要很久才能回来,也知道他们这次会无恙,但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看着父兄带着队伍走远,不忍再看,“陛下……咱们回去吧…”
宣芷父兄镇守南境,为了安抚宣家,萧秦护更是有理由每天都往宣芷这里跑。
来后宫基本就宿在芷月宫。
萧秦护虽也不是完全不知节制,偶尔哪一天也只是抱着她单纯睡觉聊天,但每天都来宣芷还是应付不过来。
宣芷不是承不起这份后宫独宠,她是真觉得没必要,但她也不敢劝,因为她劝一次,萧秦护就了疯似的折腾她。
他用行动告诉宣芷,这些话,说不得。
好在萧秦护虽嘴上天天念着想当昏君,但他做事却极有有分寸,每月还是会有几天宿在别的宫里,赵婉诺的宫里,平常也会去坐坐,一起下下棋。
现在宫里这些女人,都不是什么喜欢争宠的性子,皇帝做到这般,也够了,甚至来不来都无所谓。
那两位贵人,几个月都可能见不到皇帝,但日子还是过的好好的。
毕竟宣芷掌管后宫,做事公道,从不会克扣份例,日子过得舒心,也严禁底下的人拜高踩低,违者严惩。
宣芷手段凌厉,自她掌了后宫,宫里倒是一派和谐。
萧秦护对她很满意…
是他想要的后宫。
后来直接把六宫印,送到了宣芷手里。
后宫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
似乎忘记了真正的皇后——许幽,已经好几个月没出凤仪宫了。
阿瑶说她现在每日抄写佛经…
可错事都做下了,哪是抄点佛经,就能过去的。
腊月年底…在宫里红梅盛开的时候,灵国公给皇帝递了个折子,说国公夫人病重,怕时日不多,病中一直念着许幽,想要见女儿最后一面。
皇帝没有立马回复可不可以,国公府也不敢催。
许幽听闻母亲病重,许幽悲痛不已,立马褪下青衫,换上久违的宫装,去求见萧秦护。
但萧秦护没见她…
许幽看他如此狠心,心一横,豁了出去,直挺挺跪在御书房门口,头磕的“砰砰”响,听得里面议事的大臣面面相觑,听得萧秦护脸色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