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宏靖摊了摊手:“儿臣当然是来助父皇抵御外敌的?”
崔启墨嘴角抽了抽,“哼,看不出你倒是个孝子。”
崔宏靖嗤笑一声,“父皇不妨想想,您身边还有几个人可用……钱统领?呵呵,抱歉,父皇,他毕竟只是皇城禁军统领,若论上阵杀敌,他又岂是久经沙场将士们的对手。”
崔启墨:……
崔宏靖还在继续:“这些年,父皇一心忙着防这个防那个,防得如今连个肯为您卖命的人都没有,父皇硬生生将自己防成了孤家寡人。儿臣实在是替父皇感到不值。”
崔启墨腾地站起来,指向崔宏靖的食指,都在颤抖,“你这个孽种,乱臣贼子!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说!”
“儿臣私下瞒着父皇做过很多事,真是太多了,实在不知该从何说起。”崔宏靖故作为难地想了片刻,“便从昌国太子死在我大真京城开始说罢。”
“得知昌国太子秘密潜入京城,儿臣便找人将其杀了,目的只有一个,挑起两国战事。刚才儿臣说过,父皇可用之人不多,论打仗,唯一个孝亲王而已。可父皇又要防着他的昌国皇室血脉,必定不肯将兵符交与他手中。如此就只有儿臣能替父皇效力了。
至于儿臣为何想去昌国。
一是想与昌国勾结,将来可助我谋朝篡位,父皇你看,今天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哈哈哈……
二是想立威,让朝臣明白,大真朝堂,没了儿臣,是万万不行的。原本儿臣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父皇也能明白这个道理,莫要老是想置儿臣于死地,儿臣实在懒得耗费精力与父皇周旋。奈何父皇没明白儿臣一番苦心,反而更想让儿臣死。
三是送婉姨回家。父皇可以假装不知,但儿臣知道婉姨在这冰冷的后宫生不如死,儿臣必须要救她。于是,儿臣与婉姨约好,派人将她从宫中劫走,然后假意以她为质,逼迫颜若冰休战。所以一开始,臣便知这仗是打不起来的。这个平昌将军,从一开始就注定只会是个议和使臣。可这次,就难说了,毕竟昌国楚王是个什么脾性,父皇想必也清楚得很,若说他会伺机出动所有虎师踏平我大真,也是极可能的。
第四,有些事,儿臣不在京城的时候去做,更有趣一些,至少少了许多嫌疑不是?比如皇祖父身边的付公公,父皇空了可以去兵部地牢瞧瞧,看那地牢里的人,到底还是不是付公公。不妨告诉父皇,真正的付公公目前在一个安全且隐蔽的地方,儿臣会让他安享晚年,替他养老送终。至于儿臣为何要救出付公公,父皇想必是知道的,那便是儿臣想听他亲口说,皇祖父当年真正的死因。儿臣如今已经知道了,当年身为太子的父皇,欲买通太医院薛院判,给皇祖父下慢性毒药!父皇可还记得,你正欲去找薛院判时,那薛院判便突疾病死了。其实他不是病死的,而是自戕,因为他察觉到父皇要做什么,他知道,无论他应允还是反抗,都是死,还如自己提前病死,至少还能保全家人。您只得找其他人做了这丧尽天良之事,但您万万没想到,与您合谋之人,自知会被灭口,他心有不甘,便在临死前留下了一封书信,交给了薛院判的儿子。哦,对了,去年太医院好像新进了一个太医,好像也姓薛,就是吵着闹着要拜梅雪儿为师的那位。他,便是薛院判的儿子。父皇你道他进宫是为了什么?呵呵……”
说到这里,崔宏靖停下,再度倒了一杯茶,递到崔启墨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父皇不想喝一口养生茶吗?哦,对了,儿臣有没有告诉过您,这养生茶,好像是薛太医专门为父皇调制的。”
“咣当”一声,崔启墨身子一晃,直接从龙椅上跌了下来,他浑身颤抖,指着崔宏靖的鼻子,“逆子,你这个逆子,你要弑父?”
崔宏靖哼了一声,冷着眼看着李公公将地上的人扶起来重新坐好后,又端着那杯茶凑了过去,“父皇可还记得,当年你给皇祖父饮的,便是这类似的养生茶,这里面加的东西,需日积月累至少半年才能见效,太医是鉴别不出来的……父皇,这养生茶,你已经饮了多久了?”
“逆子,你这个逆子!”崔启墨一把将面前的茶杯打飞,“李公公,给朕杀了他,杀了他!”
李公公有些迟疑,却还是慢慢朝崔宏靖走过去。
崔宏靖又笑了,“父皇莫要动怒,动怒伤身。儿臣还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您。这个秘密听完后,您再要儿臣的性命,也不迟。再说,儿臣担心,若儿臣死了,薛太医恐不肯拿出解药。到时父皇一命呜呼,儿臣就罪过大了。”
李公公迟疑地看向崔启墨,崔启墨那帝王的威严再也绷不了,有些歇斯底里,“你这个逆子——”
“逆子?”崔宏靖拖了把椅子坐到崔启墨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父皇不是说儿臣不是您的儿子吗?那又何来‘逆子’一说?”
顿了顿,他接着道:“父皇可是忆起了庆丰九年,也就是儿臣出生那年的春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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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启墨脸色已白,咬紧了牙关,“你到底想说什么?”
崔宏靖声音冷了冷:“父皇可知,当年来向你告密又被你当场秘密处死的那个太监,明面上是你东宫的人,可实际上是谁的人?”
听到这里,李公公身子僵了僵,偷偷瞄了一眼崔启墨。
当年崔启墨要当即处死那太监时,李公公便心里存疑,说了一句“殿下且慢……”他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想留下那人严刑拷问,看其背后是否有主使。
可气急败坏已失去理智的崔启墨为了灭口,未等他继续说便挥剑砍断了那太监的脖子。事已至此,李公公再不敢提这事。
崔宏靖:“父皇,那太监是南越旧部,对德妃忠心耿耿。当年德妃见儿臣受宠,今后定会成为颀王上位的最大阻力,便在马匹上动手脚,想害死儿臣不成反而害了自己儿子,她自知总有一天事情会败露,便示意那太监编出一个如此莫须有的秘密,要在您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哪知父皇你竟愚蠢至极,竟信了,接下来的所作所为,正遂了德妃的意。五年的父慈子孝,竟抵不过一个南越旧部、一个太监的一句话挑唆。父皇啊,您既然老糊涂了,倒不如早日退位安享晚年,哈哈……”
“你胡说!”崔启墨又惊又气,胡子都在抖,“你胡说,你所说的,朕一个字也不信。你这个逆子!”
崔宏靖双手一摊,“不妨告诉父皇,儿臣之所以敢坐在这里与您说这些,皆因为,外面,宫里宫外,已全是儿臣的人。你所倚仗的钱统领、禁军,你信不信儿臣能在三日之内让其瓦解。事已至此,儿臣何必胡说?如今的您,又有哪一点值得让儿臣挖空心思来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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