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回王府的马车上,南星像是傻了般,一直呆呆地望着梅雪儿,什么也说不出来,口中只机械地不停重复着“小姐”。
南星,你是复读机么?
“南星!”梅雪儿凑在她耳边大吼,“你干嘛呢!傻啦?”
“……小姐。奴婢就是在想,您怎么会,怎么敢……剖人?”南星这才从魔怔中回过神来,一时想不起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是解剖!”梅雪儿纠正并警告她,“我告诉你,嫁入王府那晚,我做了个梦,在梦中,一位白苍苍的老者来到我面前,他自称医神,他告诉我,人类才出现的时候,很多人得了疾病痛苦的死去。他于心不忍,便亲自下凡教授人们医术,救死扶伤,以解救世人病痛。他说,我很有这方面的慧根,便将他毕生所学,一古脑都给了我。一觉醒来,我便得其真传,会了。”
南星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幽幽地说了句,“小姐,奴婢不傻!”
“我知道你不傻,还很聪明!”梅雪儿伸手摸了摸她脑袋,认真地说,“正因为你聪明,所以有件事我要交给你去做。”
南星立马来了精神,拍着胸脯说,“小姐尽管吩咐。”
现在,小姐在她心中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
“是这样。”梅雪儿清了清嗓子,“你要让别人都知道我做了这个梦,但又不能很刻意地去说,要装成无意间说露嘴的样子。而且,对我这个梦,你是深信不疑的……”
“小姐,我没有深信……”
“你有!你就有!!你就是深信不疑!!!因为你家小姐的医术,就是这么来的!你不但自己要深信不疑,还要让听你说的人深信不疑。明白吗?”
南星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谁不信,奴婢就揍他,揍到他信为止。”
“南星,咱们是女人,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女人就要矜持。”
“矜持?那小姐您还去钻狗洞、挖狗洞?还要去剖人?”
梅雪儿:“咱们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能!”南星又拍着胸口保证,“奴婢知道小姐的意思了,这事包在奴婢身上。”
南星:反正奴婢不懂您这本事咋来的,没关系,奴婢不懂可以装懂,只要别人不为难小姐就成。
回到府中,梅雪儿在自己院子门口停住。
她凌乱了。
“南星,我让你写的‘清风苑’三个字呢?”
“啊啊吼吼,几日没回来,怎么又变成了‘翠红苑’?那块牌子,那块牌子不是已经……了么。莫非见鬼了?”
对,狗王爷就是那只恶鬼,一定是他叫人干的。
梅雪儿大踏步走进院子。主仆二人都大包小包的带了很多东西回来,有从相府搬来的,也有回来路上买的。
甚至有一口大锅,顶在南星头上,直接盖住了她半截身子。她背上还背了一大包东西,像只忍者神龟。
那个狗王爷不许她出府,不许她出院子,不多准备些日常存货,如何在这恶狗当道的王府活下去?
两人将东西归整好,梅雪儿说,“接下来咱们要分工,你负责砌一个小厨房,不用多好,随便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砌个灶台能放那口锅就行。”
“那小姐您呢?”
“我去挖狗洞!”
两人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劳作。
终于,狗洞挖好了,南星的灶也砌好了。
两人瘫坐在椅子上,疲惫却开心。
南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小姐,奴婢突然想起件事哈。那张军令状上,是不是写着,若小姐能找出那十一个人真正的死因,王爷就允许小姐出这院子。”
“对啊。”梅雪儿继续笑。
南星继续说:“小姐您赢了,现在已经能出这院子了,为何还要在这里挖狗洞……可是,那张纸上没说允许您出府。即便咱们从这个洞爬出去,您不还是出不了府么?”
梅雪儿脸上的笑,慢慢在消失。
“你说得对!”她一拍大腿,“咱们不应该挖自己院子的墙角,应该去挖王府的墙角!你随便找个东西,今晚就去挖,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