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找了这么一碗,特别有味道的“解药”。
就在她准备一层层穿上干净的衣衫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她眼里泛起一丝狠戾:果真是连环套连环,又在这儿等着哩!
门外若是南星,必会出声叫她的。
所以,不可能是南星在敲门。
她直接胡乱套上最外面的薄裙。
一边懒洋洋地说,“南星,你猴急啥哩……正好,你进来帮我系一下这衣服,我后面够不着。”
她一边朝门口走去,一边从鞋底摸出两根钢针,捏在指间。
她折腾了好几天,才制作出了这些淬毒的钢针,就等着这种场合派上用场。
钢针极细,若被扎到,几乎不会留下痕迹。
而针上的毒,却能让人很快昏迷。若中扎中离心脏最近的静脉,那更是只需眨眼间的工夫。
“南星,你没给我拿棉衣么?”她一边大声说着话,一边轻轻打开门栓。
然后,她蓦地将房门一拉,外面的人还没站稳,她手中的钢针,已迅扎进了那人颈部的静脉血管。
那人甚至还没看清眼前的人,便扑倒在了地上。
梅雪儿飞快关上了门。
从外面看来,就像是门一开,这男人便进了屋,倒是看不出异常。
这是一个长相极其猥琐的男人,五大三粗的,一看便不是个善类。
想必过不了一会,就会有一群人过来看热闹了。
事已至此,即便没被疯狗咬中,梅雪儿也不想再忍让。
她要反击!不仅仅是自保。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必须要快!
隔壁房间里,依然隐隐传来太子妃的哭骂声。
梅雪儿她用极快的度打开窗户,搬开一个露台上用作隔断的大花盆。
然后,她来到太子妃所在房间的窗外。
“太子妃!”她轻声唤着。
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即,便是一阵恶毒的咒骂,“你这个贱人!又要干什么?”
梅雪儿有些低声下气地,“太子妃莫怪,刚才实在是瞧你疼得厉害,我也是为了太子妃好!”
“你还来干什么?还想再怎么算计我?”
“太子妃有所不知,浣碧草毒还有后遗症的,会让中毒者面色肿胀潮红,次日才能消退。若待会太子妃出去,红着一张脸,便不好看了。我这儿正好有药,可让太子妃面色立刻恢复正常。”
屋里一阵沉寂。
太子妃正在瞧镜子。
可不,一张脸红得像猪肝,这可怎么见人。
她也不想想,刚才折腾了那么久,此刻又怒火攻心,脸色怎能不红肿。
可惜太子妃是个蠢的。
“那,你刚才为何不给我服用,偏要此刻翻窗户过来。”
“刚才情急之下,我只想着将太子妃的腹痛治好,竟忘这一茬。我也是替太子妃着想,若你就这样出去,万一被人瞧见一张像东坡肘子一般颜色的脸,就不好了。所以,还请太子妃打开窗户,赶快服药。”
太子妃也没有蠢到家,她迟疑了片刻,“你将药放在地上,我自己会取。”
“好!我放下了。”梅雪儿说,“太子妃需尽快服用,再拖上一刻,效果便没那么好了。”
然后,她躲在了最大的花盆后面,植物浓密的枝叶,几乎将她全身都挡住。
大暖阁里。
一个宫人走进去,默默地站在角落,冲皇后使了个眼色。
皇后知道,那男人已经进屋了。
她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吧!”欣嫔有些讨好地说。
皇后却说,“一起去罢,走走也好,这暖阁里待久了,怪闷的。”
众人皆起身,随皇后出了暖阁。
梅雪儿刚在花盆后隐住身子,太子妃便从里面开了窗户。
有些人,其实根本早就不要脸了,却异常在乎自己那张披着人皮的所谓的脸。